水是自动循环,温度很合适,盛华延把头靠在我头上睡,蹙着眉,似乎不太舒服。手臂搭在我背上,我一动,他就拍一下。
每次都是我被他搞得窒息醒来,现在终于有机会,我便捏住他的鼻子,吮住他的嘴巴,打算让他尝尝窒息的滋味。
结果还是折戟沉沙,盛华延的散打练得很好,反应极快,收拾我绰绰有余。
折腾了一会儿,我俩擦干了爬回床上躺着,躺了一会儿发现腰酸背痛,决定去做个推拿。
做火山泥时,听到盛华延在旁边说:“飞机下午三点到。”
“嗯。”
“你如果不想回去,我们就从这走。”他侧过脸,轻声说:“让飞机来接我们?”
盛华延是那种什么交通工具都要独占的人,自己有飞机有游艇,不仅他用,我也必须用,嫁给他的那四年我没有坐过一天民航,没有和别人共用过任何一艘船。
去年我和盛华铭也聊起了这件事,他说盛华延这样不奇怪,他们全家都……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斜着眼睛问盛华延:“是你那个宝贝弟弟叫你来抓我的?”
我记得,我和盛华铭说过,不方便让他陪我度假,是因为买不到机票。
盛华延避重就轻地答:“他很关心你。”
“也不想想你会对我做什么。”我觉得自己好像有一个世纪没有见到盛华铭了,其实我略微有点想他,就像想eve那样。
盛华延沉默良久,叹了口气:“我弟弟很单纯,其实也很可怜,你不要总捏他。”
“可怜?”
“我小时候常常欺负他。”
我想起盛华铭单薄的身材,干净的眉眼,不由感叹盛华延的无耻:“像是你做的事。”
盛华延笑了一声:“不过我们感情很好。”
“嗯。”
“而且我就这一个弟弟。”
“嗯。”
他就此缄默。
推拿让人觉得很倦,距离饭点也有一段时间,我俩又回了房间去补眠。
盛华延靠在窗边,用手勾我的吊带:“我真喜欢这几天的生活。”
“你都没带我去玩。”
他扬起眉:“你想怎么玩?”
“迪士尼乐园?”
“小孩子。”
“好莱坞?”
“你又不拍电影。”他拉着我的睡裙,又在色了:“宝贝。”
我打他的爪子:“嗯?”
他把下颚搁到我胸口,隔着衣服一下一下地吮着,眯着眼睛的样子像只红狐狸:“这一个月就是我梦想中的生活。”
我记得盛华延是个很勤奋的人:“最近咱们什么都没做。”
“就是什么都不做。”他低笑着说:“没有电话,没有工作,只有我的小母猫穿着半透明睡裙呆在我怀里。陪我吃饭,陪我聊天,陪我做爱,”他撑起身体,在我唇边舔:“想吻也不怕被咬,摸你哪里都有反应。”
我扶着额头,有点窘迫:“讲了半天只有一个意思。”
盛华延没说话,慢慢地撑起了身子,悬在我的面前,用那种端详的眼神深深地看着我。
我认为敢于和盛华延对视的人必须具有相当的勇气。即便被他淡淡地扫一眼,也会令人觉得被他看透、看穿,鹰一样犀利,蛇一样冷静,嘲讽着别人的尊严。
我也从没想过,有一天这样一双眼睛会长时间地凝视着我,用这样守财奴看到金子般的贪婪,以及深不见底的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