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啥情况,能说清楚不?”
张宇鹏低着头,压低声音。
“我弟弟宇龙他……额……他又赌钱,又贷款,现在欠了好几百万,窟窿已经大到活不下去了。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毁了。
“我想,帮他填上窟窿,免得再滚利。
“再给他租一个小店面,让他干点正经买卖……”
陈远林叹口气。
“宇鹏啊,你在咱们厂,也算是英雄。
“之前厂里被入侵,你抱着一把冲锋枪,硬是敢去对一群序列七的歹徒开枪,这件事儿,厂里大家都记着呢。
“但是……有句话劝你。
“赌鬼这种人,扶不起来的!
“你没必要给他填窟窿,最多帮他租个房子住,给他一口饭吃,让他别饿死就行了。
“你也年轻,你还没娶媳妇儿呢吧……”
厂长语重心长。
张宇鹏却流出泪水。
“厂长,不行,真不行!
“我爸妈走得早,从小就是我拉扯弟弟,教育弟弟。
“他走到今天,全怪我没教育好,没看顾好。
“他还年轻,我不能看着他的人生毁掉……”
陈远林叹口气,也不再劝。
“得!
“厂里有专门的员工救助基金池子,也不用你预支薪水,你要多少钱,厂里无息借给你。
“但是,你的工资我替你扣着,免得你傻乎乎拿去给人家填窟窿。等你买房再还你。”
陈远林取出一张表格,刷刷刷笔走龙蛇,写明了事由,签上了名字。
“拿去,找白墨专家签个字。
“再去财务领钱吧。”
张宇鹏擦一把泪水,接过表格,冲着厂长鞠了好几个躬。
“谢谢!
“谢谢!
“谢谢您!”
……
呼……
呜……
这一片梦境外溢区域。
天空之中,乌云比梦境薄一些,又比现世厚一些。
大地之上,冷风吹拂,吹过废弃的工厂园区,吹过遍地的断壁残垣。
而工厂车间墙壁上的“一车间”“硫化车间”“罐装车间”等褪色字样,竟是与穿插其间断壁残垣上的古仙朝文字,形成古怪的和谐。
满脸雀斑的年轻人,行走于这梦境外溢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