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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兔吃窝边草（第1页）

石竹子做梦都想不到：当初拎着一把丁字锄进城，摸爬滚打几年后，自己竟当上一个小分公司“头头”。让他成立分公司，让他挂靠的民营建筑公司，看中的是他手下有几个工种队组的民工，听指挥，技术过硬，做工狠码，配合默契。竹子抱对方的大腿，是看上人家具有能接任务搞施工的资质。当然，是要花银子的，年上交二十万元，如完不成任务，立马摘走牌子，掀去“乌纱帽”。

承包合同签订后，好运降临，竹子在短时间接到了挖土方、打混泥土、砌砖、搭架子约六七百万的施工任务，在他手下干活的农民工一下增至一百多人。

几个施工现场，在他和几个队组长（工头）的管理下，进度、质量、安全得到了公司的肯定，但后勤管理跟不上，受到批评。生活区住着民工，因没有工地食堂，一日三餐只能三五成群各自弄吃，烧柴的，用煤气罐的，把整个生活区搞的乌烟瘴气。

竹子坐不住了，他决定开办工地食堂。开办食堂，肥水不流外人田，竹子想到老婆兰妹。兰妹在家里要管一大堆事，到工地来管食堂，能力绰绰有余。兰妹进城，夫妻不再分居，儿子读书可以找个好学校，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情。

主意打定后，竹子专程回了一趟老家。

竹子心想事不成，尽管他磨破了嘴皮，兰妹还是不愿意随他进城，理由很简单：放不下家里的老人。

“还有那几亩田地和鱼塘吧！”兰小妹扯了一下兰妹的衣角说：“姐，你不愿进城，我愿意！”

“你行吗？管理食堂要负责采购，做账，还要洗菜、洗碗、搞卫生。”竹子看着有点娇气的小姨子有点不放心。

“姐夫，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会努力做的！”

“就让我妹去吧。”兰妹想：兰小妹高中毕业后，一直不安心在家种地，最近还吵着要跟村里人外出打工呢，如今老公的工地食堂需要人，正好让她去学做一些事情。

食堂开张了，饭菜量足，价格合理，加上有一位貌美嘴巴甜的妹仔卖饭菜，农民工到食堂用餐的有增无减，大家不再开灶生火，住的环境也舒心起来。

兰小妹没有让竹子失望。她早起晚睡，做工卖力，与食堂炒菜的马师傅和另一名小工合得来。她是个有想法的妹仔，看到工地的人都跑到老远的地方去买日用品买啤酒时，就想：工地开个小卖部，方便大家，也能挣点钱，何乐而不为？竹子采纳了这个建议。

管食堂，又管小卖部，晚上有时还要跟姐夫外出吃饭应酬，兰小妹很忙，但她喜欢。

兰小妹进得厨房，出得厅堂。竹子需要小姨子出“厅堂”大都是为接工程为催收工程款。兰小妹在场时，场面相当的热烈。不知深浅的客人曾想灌醉她，多杯酒下肚，兰小妹没醉，客人反倒烂醉如泥。竹子没想到小姨子那么能喝。

小姨子虽能喝，但与猪朋狗友们吃狗肉羊肉时，竹子绝对不让她露面。那帮兄弟划拳猜码喝酒吃肉，出口成“脏”，喝了酒又闹着去ok厅，在那里与陪唱女勾肩搭背，搂搂抱抱，边喝酒边吼歌，狂起来时，一群人乱跳乱舞。

有天晚上竹子为疏通关系请客，喝多了，在酒家门口等出租车时，凉风一吹，酒劲窜上头，竹子晃了一下，兰小妹眼疾手快把竹子扶住。竹子嗓子沙哑：“小妹，等会打的先把我送回家，然后你自己打的回工地吧！”

往时应酬后，都是竹子把小姨子送回工地，可这次他真的喝多了。

“姐夫，你的住房不是两房一厅吗？腾一间让我住吧。”

小姨子没有喝醉，怎能说出这样的话？竹子不作声。

“姐夫，我的话你没听清？”

“小妹，亏你想得出！你怎能和我住在一套房里？”竹子用手按了按昏沉沉的头说：“你姐要是知道了，非打破你的头不可。”

兰小妹正想说什么，一辆出租车在她和竹子面前停了下来。

出租车来到竹子的住处，兰小妹付钱后，将姐夫扶上五楼的家。

第二天竹子醒来，天已蒙蒙亮。兰小妹已到楼下买回包子、油条和豆浆。竹子感到惊讶：“小妹，你昨晚没回工地？”

“你喝醉了，我不放心。”

吐，竹子是知道的，地板是小姨子拖的，她还用热水为躺在床上的竹子擦脸，脱鞋洗脚。

“妹夫，你下半夜把我当成我姐了。”兰小妹有点羞涩地瞄了竹子一眼。

“我，我真的喝蒙了，竟对你……”竹子惊恐起来。小姨子跟自己进城打工，本应保护她，不让她受伤害，可伤害她的却是自己。在村人的眼里。自己一定是禽兽不如的人了。哎，日后怎样面对小姨子和家里人！

“姐夫，昨晚的事，说不清谁对谁错。再说，你每天那么辛苦，我姐又不在你身边，我，我愿意对你好。”在兰小妹眼里，姐夫善交际，会赚钱，大方。脚虽断过，但已治好，他仍旧是她爱慕的男人。“姐夫，时间不早了，快吃早餐吧，我得赶早回工地食堂。”

兰小妹昨晚外出应酬，一大早才赶回工地食堂，马师傅和小工正忙着，似乎不很在意。一次不在意，两次、三次之后，兰小妹发现马师傅、小工和一些人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莫非是自己常出去应酬，讲究穿着打扮，或是自己有个当老板的姐夫让他们嫉妒？管它呢！兰小妹照常站窗口卖饭菜，照常开她的小卖部，要说不同的是，她不再帮忙摘菜洗菜，打扫卫生。

兰小妹在姐夫家过夜的那些事很快传开了。

“不会吧，兔子哪有吃窝边草的？”前不久投靠竹子打工的玉辉，在建筑工地常与竹子见面，竹子应酬时，偶尔也带上他。竹子和兰小妹在一起时，两人的言行举止没有发现有半点暧昧。玉辉想：兰小妹竹子就是有贼心，但敢有那贼胆么。兰妹的性格，竹子是知道的，要是竹子和兰小妹有那种事，兰妹会放过他？不把天捅个窟窿来，她就不是兰妹了。

竹子和小姨子的那些事，传归传，谁也拿不出真凭实据。再说没有那条规定不让小姨子住在姐夫家呀。玉辉对那些添油加醋的人说：我们该干嘛就干嘛，别瞎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