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鸿卓见她这样,又问:“那你想好往后怎么办了么?”
“我一开始就想好了呀。我只是要拉进关系,又不是要他做靠山,然后为非作歹,牟取暴利。我会拉着嫂嫂,一起常常去看看老夫人,然后再叫别人也知道咱们常去,这就够了,自然会有人帮我们把这层关系给传出去的。”
“只要我不逼着他做违律的事情,谁能说我们什么?”
谢鸿卓点点头道:“这样也好,免得吓着他。你不知道,现在官场混乱的很,能像他这样保持清廉的,很少见了,所以我一直都没有去找他,就怕给他抹黑了。”
“你长得那样白,怎会抹黑他?”
谢鸿卓听了便笑:“又瞎胡扯。走吧,我们先去瞧瞧阿保。”
说罢,站起身来去牵陶若筠的手,两人一起往慧心居去了。
陶若筠没有想到的是,谢家与徐同光走近的事情,还没有给自己带来任何利益,徐同光却率先给她出了个难题。
衙门里要借粮。
这个消息是谢鸿卓带回来的,衙门里找了苏州不少富商前去谈事,说是谈事,其实就是借粮。
可是问题就在于,衙门里前两年已经多次借粮,多数至今未还,如今又要借粮,今年大家都像商议定了似的,一个不借。
问就是自家也艰难。
谢鸿卓犯了愁,坐在家中唉声叹气的,陶若筠见状便去问他。
“既然大家都不借,就咱们借。。。。。。是不是不大合适?”
做生意,讲究以和为贵,大家凑在一起,相互限制,不要做出格的事情。
如今大家都不借粮,只谢家一家借,那无疑是往自己脸上贴金,不顾他人死活了。
活菩萨这个招牌,可不是轻易就能立的。
要么财帛够多,禁得起散;要么关系够硬,不怕其他人家来针对,否则棒打出头鸟,往后有得受的。
谢鸿卓叹了口气道:“每年上缴那么多的税银,年年都不够。打倭寇的时候不够,救济灾民的时候不够。二哥来信说,京中俸禄也吃紧,不过他不缺那个倒是真。”
“那银子都去哪里了?”
“还能去哪里?不说宫中那位,宗室那么多的王爷宗亲要养,再加上贪官污吏,哪里不克扣一道。”
“况且这些年打倭寇,军饷少不了。前年大旱,你还记得么?大旱过后是洪水,洪水跟着来瘟疫,这几年收成一直不好,大家日子都难过。”
陶若筠听了这话,不禁想到那年自己家被抢的事情,心中万般不是滋味。
“那今年是为何要借粮?”
谢鸿卓道:“说是赈灾。国库里空了,就要商人去填。现在是填也不是,不填也不是。填了这就是个无底洞,没完没了的。不填,哪天上面查下来,没罪也给你弄个罪名。二哥还在京中,眼下京师局势动荡不安,我们与官家僵持的太紧,总是不好的。”
“那现在同你商议借粮的,是徐大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