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神使道:“两位执意来总坛,不知所为者何?”
火鸦道人毫不犹豫地说道:“当然是治愈烛龙大人,襄助我神教复兴!”
左神使神情不变,只是口中语气变得有些玩味:“难不成两位真当自己是神恩使者了?神教历史上那些神恩使者是怎么回事,陆某比你们可要清楚得多!”
火鸦道人嘻嘻一笑:“只要神教认可,那些不都是贵教的神恩使者吗!左神使何必在意这些!”
左神使平静地说道:“如果两位不如实说出此行目的,我敢保证,你们绝对得不到烛龙大人认可。那时,等待两位的,将是神教最惨烈的酷刑!”
“哦,左神使如此有把握?”火鸦道人反问道。
左神使没有理他,淡淡说道:“你的时间不多,如果你愿意这般浪费,陆某是不介意的。”
火鸦道人沉吟不语,一时有些犹豫。
张元敬突然问道:“请问左神使,董长风、荀友山刺杀我们两位的行动,是你指使的吗?”
左神使诧异地看了张元敬一眼,旋即笑道:“问得好。不论你们信与不信,我都要说,董长风、荀友山刺杀之事,与我无关。当然,幕后之人到底是谁,陆某也不敢肯定。”
张元敬再问:“那么,左神使是希望我们治愈烛龙大人,还是不希望呢?”
左神使大笑:“没想到你这个年轻人,这般有趣!不错,不错!实话告诉你们,治不治愈烛龙大人,对我来说,区别不大,反正各有各的好处,也各有各的凶险!”
张元敬道:“没有半分的倾向?”
左神使道:“若非要选择,我宁愿选择不治愈!”
张元敬有些惋惜地叹了一口气:“我们来此,本想以治愈烛龙大人为条件,与左神使谈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们治愈烛龙大人,教主登位后,在实力足够的情况下,优先将金法王提升至化身境。”
“不可能!”左神使一口否决,“即使必须治愈烛龙大人,我也不会同意这个条件。”
这时,火鸦道人插口问道:“既然左神使并不想治愈烛龙大人,为何提出举行涅盘祭祀?”
左神使凌厉地看了他一眼:“这个你无须知道!”
随即对张元敬说道:“好了,你们的目的我明白了,这个是不可能的。你们回去告诉那个蓝粗坯,他这辈子没有化身的命,让他死了这条心吧,不要痴心妄想了!陆某也没兴趣挖那些陈年烂谷子的事,不会对付他的,让他把心放在肚子里,好好当他的金法王,为神教镇守北方。
“你们没见烛龙大人,外面的石像不会出现启示。我会跟他们说,烛龙大人过于虚弱,现在不能醒来,无法对两位尊客身份进行鉴定,须留待涅盘祭祀之后再说。这样,你们便可安然退出烛阴谷。
“陆某也是念在你们,在北三坛为神教清除了十余万地魔兽,算是本教恩人,所以不计较今日之事,留你们活命。出去之后,赶紧离开荒死地带吧,这里属于我们魔修,属于烛神教,而非你们道门炼气士该来的地方。”
左神使虽然只是微有怒色,但这昏暗居室中,立即变得极其压抑,火鸦道人与张元敬顿时有面对洪荒猛兽一般的感觉。
两人对视一眼,均是微微摇首,知道至少在此地,与眼前这个心思深沉的左神使发生冲突,是不明智的。于是,两人低首应诺,心中则盘算出谷后,如何说服金法王面对这个局面。
仍旧是左神使在前,两人在后,快步出了这间简陋小屋,重新回到宽敞明亮的前殿之中。
常光明六人看着三人出来,先是向左神使施了一礼,然后神情各不相同地对火鸦道人和张元敬齐齐躬身唱喏道:“信徒常光明(高洪易、齐峰、赵世杰、惠云海、施剑庭),见过两位神恩使者!恭祝上神永寿,感谢使者赐福!”
六人中,除了赵世杰一脸欣喜,常光明、高洪易、齐峰三人皆是有些迷惘,而惠云海、施剑庭两个筑基境魔修则显得颇为吃惊。
火鸦道人和张元敬摸不着头脑,都看向前方的左神使。不过,左神使是背对他们的,两人只看到他宽阔的肩膀略微颤了颤,但无法看到他的表情。
“嗯,烛龙大人石像已经给出了认可的启示吗?”左神使的声音平稳而温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常光明点头说道:“是。就在您与两位神恩使出来前,石像发出黄色光芒,化作四个大字‘使者为真’。我们六人皆看得明白。”
左神使呵呵一笑,转过身来,恭敬地对火鸦道人和张元敬说道:“信徒陆某,见过两位神恩使者!恭祝上神永寿,感谢使者赐福!”
看着左神使一脸虔诚,火鸦道人和张元敬只觉后背汗毛倒竖,心中难以抑制地泛起一股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