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敬跟了千余里,见金法王被那黑云越落越远,仍自不肯放弃,反而让火鸦道人全速去追,知道短时间内必无结果,自己再跟下去,也是白费时间和法力,便转头向壶关飞去。
飞遁了数百里,突然从下方的一处乱石之中,冲出两人来。
一人铁面蒙脸,身材中等,干瘦如柴,只有筑基境后期修为,从气机看,给张元敬些许熟悉的感觉。
另一人身材挺拔,眼神凌厉,脸上则戴着一副皮制面罩,看不到样貌,其气机晦涩,以张元敬的境界,竟看不透他的修为。
皮面之人盯着张元敬看了两眼,开口问道:“你是玄天宗修士张元敬?”
此人声音低沉,自有一股上位者的严厉,只是所说的话,让张元敬十分震惊,他立时脱口问道:“你是何人?”
此人轻哼一声,刻意压着嗓子说道:“我是何人,你自会知道。既然你确实是那个进入厚土宗芥子空间而活着回来的张元敬,那就跟我走吧!”
说话时,他一挥手,一条白色绸带飞出,随风飘动,不疾不徐向张元敬卷来。
张元敬初时未曾听出他的声音,此时他刻意伪装,反是觉得有些熟悉,但危急之时,想不起来是在何处听过。
袭来的白色绸带,看似轻飘飘无什么力气,却有一种强横的压迫,让张元敬根本无从反抗。这是元婴层次的力量!
千钧一发之际,张伞主动出手,释放护持之力,将这白色绸带阻了一下。
张元敬连忙发动丹田中的厚土之力,曲腿后坐,笔直向下方落去。
皮面之人对张元敬的摆脱并不惊讶,他轻轻一晒,手腕一翻,那白色绸带急转直下,紧紧追在张元敬身后。
当张元敬即将没入土中时,这白色绸带突然加速,却不是直接攻击张元敬,而是从旁越过,挡在他的前方,阻住了他入地的路径。
张元敬往旁侧闪身,那白色绸带则如附骨之疽,始终不离他身前三丈之处。
张元敬尝试了数次,知道此人是在故意戏弄他,逼迫他用出手段。
他心中顿觉有些不安,此人必定是一个对他颇为熟悉的人,甚至知道他身藏先天灵宝,因此只取纠缠之策,而非立即强攻。
此人手段看似轻忽,实则十分小心,时刻在防备他暗手偷袭。
他不禁苦笑。此人分明是个元婴修士,却把自己先摆在弱势的地位,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让他一个结丹修士如何应对。
既然对方意图已明,再隐藏炼阳伞也是无益,张元敬便将念头一凝,引出这黑色罗伞,张开伞面,护持于头顶。
张伞得他命令,将力量播发开去,抵住那白色绸带,尔后与他一起迅速往地面落去。
皮面之人呵呵一笑,手中法力猛地涌出,白色绸带光芒一闪,化作一条银河,直往炼阳伞卷去。
炼阳伞黑色伞面上升起一轮烈阳,磅礴的力量聚合起来,从伞尖上射出,直撞那银河。
皮面之人两手外推,调集更多法力,催动银河与炼阳伞对冲。
此时,张元敬若放弃炼阳伞,自可顺利遁入土中。
但是,他根本就未曾起这个念头,而是双手持握伞柄,将一身法力尽往伞中渡入,虽然这些法力相比于皮面之人来说,不过是沙粒较之珍珠。
“老爷,这般消耗下去,张伞迟早脱力,需得速速脱身才行。”
张元敬问道:“能坚持多久?”
“若这人不出别的手段,只这般对抗,张伞可顶住两个时辰左右。”
它的声音尚未消散,那皮面之人已是抛出一柄飞剑,此剑长约三尺,剑身略宽,通体金黄,锋刃流光,自有一股锐气。升空而起,于天中旋转一周,将浓郁的浊气劈散,而后直斩炼阳伞伞面。
“轰!”
炼阳伞因要护持张元敬,无法移动,只得生受这一击,伞身顿时有一层光泽褪去。
飞剑一击中的,当即回旋升空,再次斩下。
“老爷,这般下去不行,张伞扛不了多久。若准许全力出手,张伞可一招破开这银河的纠缠,为老爷争取机会。”
“那你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