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敬仅仅是用神识扫到这魔虫身上的孔洞,便感到莫名的心悸,法力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
“难道这就是虫王?”张元敬一边暗中防备,一边隔断神识,将体内法力平复下去。“还有六只在哪里?”
正寻思之间,那树杈子模样的存在,突然一冲,对着他就戳了过来。
他将阴阳造化炉拎起,对着疾冲而来的魔虫便释放出强大吸附之力。
那魔虫轻轻一抖,当即脱离出去,一闪身,到了他的身后,身躯陡然伸长,一根又尖又细的“树枝”如利箭一般射出,打在他的后心上。
“叮”的一声,此击为土御术所挡,未能伤到他,但“树枝”中自有一股巨力,推动他在地方滚了几圈。不等他起身,此魔虫身躯一甩,生发出许多枝干来,如同绳索一般,自动向他缠绕过来。
张元敬一看四面八方皆是那柔软的树枝,当即施展土遁术,钻入地下,迅速下沉数十丈,然后在土中向北遁去。
大约行有百十丈,他将神识向上一探,有若惊鸿一瞥,触之即回:那魔虫仍然在他的正上方位置,好似他从未移动过一样。
张元敬心中一凛,知道这所谓的虫王,比之前的魔虫,果然要厉害得多。于是继续闷头遁行,估摸行有十里之远,再次向上探查,结果,那魔虫仍是停驻于他的正上方。
神识再向周围延展,几十里范围内,并无其他魔虫。他迟疑片刻,转了几个念头,遂将阴阳造化炉暂且藏在土中,自己则与源生石合体成一枚巨石,分开土壤,冲天而起,向悬停十丈空中的魔虫飞撞过去。
魔虫身上闪动一抹亮色,眨眼睛不见了踪影。待张元敬再看时,已在百丈开外。
这树杈魔虫没有理睬他,而是朝着它的北侧一处暗影中,尖利地叫起来,语气十分的激动。
颇为诡异的是,张元敬莫名地就听懂了它的话。
它说的是:“出来吧,别躲着藏着了!再不来,吾便将他拿下活吞了!”
“宝树王虽然没有长眼睛,但目光却总是这么犀利!嘎嘎嘎!”这是一个轻柔略带几分嘶哑的嗓音,语中却尽是嘲讽之意。
“呵呵,宝树王嘛,自诩智士,当然是算无遗策。我们这点小伎俩,又怎能瞒过它!”又一个如钉锤一般当当作响的嗓音说道。
这时,张元敬方才看到从北方远远飞来两只与众不同的大魔虫,一只形如大猿,浑身布满碧绿色的长毛,两只眼睛大如蟠桃,光芒照人;另一只则像是色彩斑斓的巨型蝴蝶,闪动着精致到了极点的翅膀,十分引人注目。
“魔猿、彩蝶,就你们俩人过来。其他几位,难道要放弃这几万年才等来的机会?”宝树王摆动它那长短不一的“树杈”,阴恻恻地说道。
“机会?哼!当年那贼秃把我们抓到这里,可没安好心!怎么可能放我们出去!便是出去,只怕还是要给他做牛做马。”彩蝶显得十分愤恨地说道。
“你若不信,跑来做甚?”宝树王讥讽道,“吾倒觉得,当年的那只长虫,嗯,还有那只巨蝎,肯定都活得不错,吃香的喝辣的,耀武扬威。那贼秃虽然心狠手辣,但既要靠我们干活,总是要给些甜头的。不是说,但能从此地出去,都能得着那贼秃一部经法,足以在外界称雄嘛!”
“嘿嘿!骗鬼的吧!本小姐可不信这个。不过,几万年了,在这鬼地方呆着,着实无聊,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外来者,总算可以找点乐子玩玩了。”彩蝶却是低笑一声,语气慵懒地说。
“来了!”一旁静立的魔猿,突然开口道。
宝树王、彩蝶应声向北方看去,张元敬也转目去看,却只见一片灰蒙蒙的雾气,什么都没有。
“竟然连武皇也来了!”宝树王的声音有些干涩且难听。
“碧珠没来!”彩蝶说道。
“冥竹与石王也来了。我们所谓的魔虫七王,居然聚齐六个,看来,这个什么应劫者,运气不是很好啊,竟然选中了一战六。”粗壮威武的魔猿嚯嚯笑道。
彩蝶和宝树王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呆着,不知是遥望远方,还是在思考着什么。
一只巨大的螳螂出现在北方上空,它伸展开的两对翅膀,长达四五丈,两只比翅膀还长的深紫色“镰刀”,闪动着暗黑色的光芒。它来势凌厉,卷着狂风,显得杀气腾腾。
距离螳螂甚远的后方,还有一根好似枯萎的毛竹在空中飞遁,约莫六七尺长,浑身皱皱巴巴,若非时不时从前段竹筒里鼓出三只眼珠,实在不像是生灵。地面上,则是一块形如猛虎的巨石在狂奔,紧紧跟在那毛竹侧后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