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历史才过去多少年啊,你们就忘了?他们满嘴仁义道德,忠君报国,可是在江山倒悬,黎民涂炭之际却无一个忠义之士。”
“不是我们忘了,而是我们老师压根没讲过啊,这是假的吧?”
“假的?你去翻翻史书,这事儿记在史书上了,这可是真事儿,之前儒家还给元帝忽必烈上了个儒家大宗师的尊号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世修降表的人,在当我们的老师?”
“不然呢,铮铮铁骨劝人忠,世修降表衍圣公。”
人群当中,瞬间就躁动了起来。
一些识字的人,将这对联念了出来,还给百姓解释其中意思,百姓们只感觉认知被颠覆。
“假的,这是假的,这肯定是假的。”一群儒生不相信,这东西肯定是假的。
孔讷被这副对联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这他娘的一巴掌扇在儒家脸上,真火辣辣的疼啊!
“我们这叫曲线救国,保全圣人正统!自古亡其国先亡其文化,我等圣人后裔,只能卧薪尝胆,尽可能保全圣人之言,先贤之训!元虽能以北狄入主中原,说明乃天意,我们何能要逆天理,背人情而行事?岂不闻古人云,顺天者昌,逆天者亡,昔年蒙元带甲百万,良将千员,中原一群腐草之萤光,如何比得上天空之皓月?唯有以礼相降,卧薪尝胆,方是正道!”
不过孔讷还是找了个理由,我们这叫曲线救国,是卧薪尝胆!
才不是什么世修降表呢。
“吾以为你身为圣人血脉,来到台上,面对诸子百家必有高论,没想到竟说出如此荒诞不经之言,吾有一言,百家静听。
昔元太祖、睿宗之时,汉统衰落,异族酿祸,宗庙倾覆,江山倒悬。
伯颜之后,哈麻、阿合马等接踵而起,祸乱天下,涂炭黎民。
因之,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
以致社稷神器沦落,万千苍生饱受涂炭,值此国难之际,衍圣公有何作为?衍圣公之由来,吾素有所知。
衍圣公世居曲阜,初为宋仁宗封,理当匡君辅国,安宋兴华,何期反降元狗,世修降表?公罪恶深重,天地不容!”
刘三吾手上拿着个大喇叭,颇有一副指点江山之架势。
“刘三吾!你这个离经叛道的匹夫!”
刘三吾直接把孔讷说破防了,孔讷气得站起来了。
刘三吾却是冷笑一声,也是愤然站起了身,一手拿喇叭,一手指着孔讷。
“住口!你这无耻无德无能无为之老贼!岂不闻天下读书之人,皆愿生啖汝肉!今幸天意不绝华夏,洪武皇帝继统紫金山,汝既为谄谀之臣,只可潜身缩首,苟图衣食,安敢在百家面前,妄称天数?皓首匹夫!苍髯老贼!汝来日命归于九泉之下,何面目见孔孟圣人乎?”
刘三吾火力全开,此刻好似诸葛丞相附体,怼天怼地怼空气。
“我……我……你……”孔讷捂着心口,好似心脏病要发作。
刘三吾继续斥责,“谄谀之贼,你枉活三十有四,一生未立寸功,只会摇唇鼓舌,助贼为虐,一条断脊之犬,还敢在百家面前狺狺狂吠?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三十四岁,当爷爷的年纪了,可称老夫,骂他老贼没毛病。
“你……噗……”孔讷一口鲜血喷出,径直向后倒去。
“衍圣公!”
几个大儒连忙冲上辩论台,将孔讷扶起,赶紧掐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