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哥,你护了我这么久,我该叫你一声哥。”
“我话说完了,你也明白了,我心里一直有人,我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超过爱他,别人连他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我感激你的喜欢,但你不要在我身上花心思了,你那么好,我配不上。”
霍深要说什么,沈月岛先他一步。
“我知道我的腿是你搞废的。”
霍深没话了。
“不管你给我打了药还是用了什么东西,我不怪你,我给你一天时间,不、两天,你把它恢复原样,然后我从你这搬走。我会和约翰说明我和你没有关系,东渡山的事纯属巧合,爱德华忌惮你巴不得把你从这事里摘出去,到时候你和他们的仇一笔勾销。我的仇不该把你扯进来,你的病……也别再来找我,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
他一口气说完,语速很急,生怕慢一点就再下不了决心。
身后半天没有动静,良久,霍深动了一下,他靠过去,粗粝的掌心掐住沈月岛的脖子,贴着他的耳朵问:“你凭什么觉得你是走还是留,是你自己能选的。”
“我舍得把你的腿搞废,就没打算让你还能离开我。”
他的声音透着股伤感和阴恻,分明是威胁的话,沈月岛却并不害怕,只觉得苦涩。
有谁会在威胁他时流泪呢?
他拿手指揩掉霍深滴在自己脸上的泪,抓过那只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很珍惜很珍惜地放在自己胸口,“非留着我干什么呢,你明知道我不会有多爱你的……”
“那你有多爱他呢?”
霍深摊开掌心,感受着他的心跳。
沈月岛答不上来,有些东西是无法衡量和估量的,他只知道即便阿勒想要吃了他,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切开献上去。
“那你爱我吗?”霍深又说,声音很轻,像是不敢期待也不敢问。
“爱一点……”
“我死了你会这样崩溃吗?”
沈月岛摇头。
“会伤心吗?”
“会的。”
“伤心多久呢?”
“可能要一年。”
霍深的眉头拧紧又松开,松开又拧紧。
“一年太久了。”他说。
“如果我死了,你伤心一个晚上就够了,然后忘了我,去过想过的生活。”
沈月岛呼吸哽住,心脏被掐着撕成好多个碎片。
他从霍深的眼睛里看到很多很多难过,那些难过告诉他,他又在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