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有容有些泛酸,瀛州他也曾在早年登陆过,却从没有想过要辟府设县,为大明争这一隅之地。
开疆辟土之功,失之交臂!
正感慨间,有脚踏楼梯声入耳,朱常瀛信步走了进来,同沈有容一起看向舆图。
“瀛州各类耕地加起来已经接近2万顷,其中稻米1万4千顷,余则为桑茶甘蔗果树杂粮等等。若北部几县也设立起来,预计五年内耕地数量将会翻倍。再有五年大兴水利,稳步移民,则可增加至7万顷。”
朱常瀛笑了笑,问道,“太翁以为,孤这种既不挤占民田,又可开疆辟土之举是否可推行天下?”
沈有容呆呆矗立,良久才急忙说道,“此皇族家事,老臣不便多言,不过殿下此举功在千秋,史书铁笔,自有公断。”
老滑头!
朱常瀛转到一侧立柜,打开取出一物,郑重的交给沈有容。
“太翁前来,不能空着手回去,小婿便将此物赠送。”
想了想,朱常瀛又从壁柜里抽出一份舆图,也交给了沈有容。
“这份是浙江沿海舆图,所列极为详细,想必太翁也能用到。”
老头儿神色坦然,躬身回礼。
“尊者赐不敢辞,老臣却之不恭。”
男人的表现令沈沛姝极为舒爽,就好似吃了槟榔顺气丸,喜滋滋的从沈有容手中接过礼盒,打开观看。
竟是一架可伸缩的望远镜,外桶壁包银镂花,极为精美。
“这是神目镜?”
沈有容显然见过这东西,一把拿过向着窗外了望。
“祖父,这个是可以调整清晰度的,您看那艘船,移动内镜几下就清晰了。”
祖孙两个玩的简直不要太欢快,这看看那瞧瞧,沈沛姝今日话尤其多,围在老头身侧如同一只小麻雀。
一支烟时间,沈有容将望远镜放入盒中,再次郑重施礼。
“多谢殿下厚赐,料敌先机,克敌制胜,有此神物,无异于我行伍之辈多了一条性命!”
“太翁多礼了。”
朱常瀛扶起沈有容,请其落座,把浙江海图铺展开来,很认真的说道。
“这份舆图,虽不敢说全无遗漏,但我敢说,普天之下再没有比之更为详尽的了,太翁可仔细参详,如有不明之处,只管问姝儿就是了,她都懂得。”
“她也懂得?”
沈有容似乎感受到了某种羞辱,但却无从反驳,这瀛王府确实处处透着古怪。
沈沛姝傲娇的像只小公鸡。
“祖父不要小看我,我正在研习地理之学呢,海平面、比例尺、经纬度、等高差、潮汐、季风、洋流。。。。。。”
看祖孙聊的热烈,朱常瀛打个招呼,告辞离去。
礼赠识货人,这位老泰山当知道小女婿想要什么。
有他坐镇浙江沿海,那些宵小之辈也就无所遁藏,而外围又有瀛州军配合,浙江沿海安稳无虞。
现下来看,唯一有些头疼的就是广东,暂时除了加大巡查力度之外,也别无他法。
等等看,没准不久的将来就有机会呢。就如这什么福建市舶司,朱常瀛都没有想到会砸到自己头上。
怎么弄,还需要仔细斟酌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