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昧的人太多,伟大的建筑令愚人心生膜拜。
浮华的人太多,彰显财富才能令人心甘情愿的接受剥削。
而瀛王还给他分派了一项额外任务,营建王府别院,而且一下就要营建两座。
一座在淡马锡。
一座在锡江(望加锡)。
别院的规模不大,也就一座小型园林别墅,但背后所代表的意义却非同寻常。
在这之前,沈兴一直以为瀛王要经营的重点是婆罗洲,毕竟面积足够大,但直到现在他才发现。
他错了!
控制马六甲水道才是瀛王经营南洋的关键一环。
至于为何在锡江也要营建别院,沈兴百思不得其解,西里伯岛虽然足够大,但似乎也没有太过值得关注的。
朱常瀛:老子看重的是澳洲,我不说你咋能知道呢?
搞工程建设也就罢了,另一项使命更加要命。
联合爪哇诸邦国,抑制打压马塔兰王国的崛起。
这是一项异常艰巨的任务,苏丹·阿贡之于爪哇,就如宋祖之于华夏。
对内,这厮以绝对的军事实力压制周边土邦,同时又以承认各领主自治权为怀柔手段,以推行景教教法来统一百姓认知。
对外,同亚齐、奥斯曼交好,鼓励商贸、学习经典、采购军备。
马塔兰有一支配备奥斯曼火器的精锐部队,阿贡因之而发家。
前国王时代,马塔兰同瀛州的关系也不错,通商互市,关系最为紧密时还曾从南洋商行手中采购军用火药,火绳枪等武器军需。
但阿贡改变了游戏规则。不得不说,这是一位雄主。
而随着时间推移,马塔兰同瀛州的决裂也是必然的,一方面源于阿贡统一爪哇的野心,另一方面则源于大明人恐怖的渗透。
说起这个来,又是朱老七要背锅。
本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两个国度,如今成为仅有一海之隔的邻居,大批大明人追寻财富梦想踏上爪哇,分布在每一个沿海商业城邦。
朱常瀛:感谢福建、广东那些不听话的仔,我就不老老实实种地我就要赚快钱。
若这些大明移民没有朝廷背书那也没啥,就如历史上的明清移民,终究被殖民者与土着共同拿捏。
但现在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南洋商行在所有沿海商业城邦都设有商栈,而商栈无一例外被建为军事堡垒。
军事基地,商贸中心、外交领事、侨民管理,一途多用,这玩意你说它是瀛州的飞地也不为过。
话说沿海领主都是窝囊废么,这也可以忍?
想多了,想想我大清的通商口岸租借地,看一看香港澳门,繁荣的商业注定租借地周边的土着也会受益,而倒霉的则是看似同殖民者无关的内陆。
被苏丹·阿贡暴力征税,承担繁重的劳役,损失大半利益,还是寄生在瀛州羽翼之下共同攫取利润,又相对自由?
买办的滋润小日子你不懂。
离开巴达维亚,沈兴便马不停蹄的赶到碧潭。
碧潭主事林子文早已等候多时了,在码头上见到沈兴,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大掌柜,米阿莱的儿子拿到了?”
沈兴点点头,“拿到了,一家子整整齐齐,可以叫哈桑来领人了,叫他亲自前来。我在市政厅等着他!”
米阿莱,就是那个出卖巴达维亚给尼德兰人的领主,作为万丹的臣属,在没有万丹许可的情况下就同外部势力勾结,试图自立,这就是造反了。
“好!好!”林子文轻舒一口气,面色变得舒缓开来,“您不知道啊,万丹国围攻巴达维亚战败,哈桑那老小子位置不稳,这些日子可把我烦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