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医术如果好点就好了。”
沈江姩安静的洗手,不再说话了,许久看了看他的龙袍,“你穿龙袍真衬。你都是皇上了,还那样被赵婷欺负。真是笨死了。我今天如果没过来,你受这个窝囊气。”
“谢谢你今天过来。”宋煜一板一眼的回答,随即说道:“沈江姩,我有挺多恶亲戚的。。。。。。我除了姨母,还有挺多舅母。。。。。。你就放心去凉州吧。。。”
沈江姩又心疼,又嗤一声笑了,她还能打遍他的七大姑八大姨么。
“你笑什么?”宋煜不解。
“我笑你这个人很无趣,很无聊。”沈江姩洗完手,轻轻往盆里甩手上的水,她认真道:“不用谢。”
“再换水洗一次手。血得洗干净。”宋煜将水盆的水倒掉,将水盆涮了涮,又接半盆温水,“你有趣不就好了。无趣的人,才需要找有趣的人。”
沈江姩又用他接的温水洗一次,彻底把手洗干净,她四下看,找毛巾。
他没提新妃入宫的事,她也没问。他是皇上,她有什么好问的。
宋煜从身后挂钩取下毛巾,他看着她那十根嫩葱似的手指,他用两手将毛巾展开,把她两只手包住,用毛巾沾着她手上的水,他碰着些她的手部肌肤,察觉到她肌肤凉冰冰的,“我接的是温水,怎么你手这样凉?”
沈江姩总不能说是因为心里一紧张手就凉,总不能说原以为自己努力就可以离他越近越近,现在隔着夏妍,肃王,新妃,反而越来越远,她看不到希望了吧,“没,没事。”
外头人影一闪。
谢锦端了午饭进来,“爷,您吩咐的急,属下从御厨那里急忙拿了几样,烧茄子,虾饺,菌汤,东坡排骨,米饭。给您放桌上了。”
“哦。知道了。”宋煜低头问沈江姩,“他说这几样,合胃口吗?可以换。”
“合胃口。”沈江姩回答,“谢锦,厨房有小米粥吗,取一碗来给皇上用吧。”
沈江姩记得他酗酒的事,小米粥养胃。
吃饭的时候,宋煜坐龙椅,沈江姩坐他桌对面的椅子,椅子高,她脚够不着地,轻轻的来回踢了下,脚尖碰着些宋煜的小腿,她立时打住,她时时刻刻都发现他目光是那样深邃的注视她,她避无可避。
宋煜笑笑,“你的小动作这么多年一直没改啊。”
“是吧。”沈江姩用勺子吃米饭,宋煜让她喝汤,她讲她来了皇宫,小满今天白天奶娘喂,她不喝太多汤。
宋煜明白她怕涨的疼就没勉强,他看了眼她对襟衣服上那排米粒大小的纽扣,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别的没用,把她吩咐的小米粥用完了,感觉着和她在一处,做这些平淡的事情就挺满足,很有烟火气。
饭后,忽然啪一声窗子被风吹开,寒风起,雪忽然下起来不小。
“我该走了。刚还说暖和,突然起风下雪,天气不好,得早点回去,免得赶不上船。”沈江姩喝茶漱口,将水吐进水盂,然后用布巾擦了嘴,她立起身来去进门挂衣服的地方找自己的披风。
“沈江姩,你再吃两口菜,我看你单吃几口米饭没怎么吃东西。”
沈江姩鼻尖酸酸的,“我不吃了。我得赶紧走。”越和他相处,越舍不得。
宋煜没有出声阻拦,他也来到挂衣处,拿自己外衫,往身上穿,他亦没有出声挽留,她是女子都将愧疚或者责任看这样重,他身为长兄人君,他克制着不敢开口捅破这层窗户纸,可能也是怕她拒绝,他倒不是怕背什么骂名。
沈江姩将披风从挂衣架上往下取的时候,受到些阻力,她往下一捞,感到硌的一声,她取下来把衣服往身上披,抬手去领口系扣子,披风就领口有颗大扣子,她摸半天没摸着,原来是取的时候扣子挂掉了,“奇怪。。。”
宋煜正系自己外衫的纽扣,见她系衣扣系半天,在领口摸来摸去,问她,“怎么了?”
“我披风扣子掉了。”沈江姩在地上找没找见,“估计在衣架上挂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