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眼前的一幕惊呆的柳怜卿又是惊叫一声,随即急忙退下自己的外套,把秀儿的身子裹起来。
笛声仍在继续,琴声的调子逐渐有规律起来,丫鬟秀儿却突然大哭起来,她的身子很明显被卫小影摸过了,因为上面的粗痕可以证明,只有男人才有这么粗的手指。
笛音、琴声、哭声交织在一起,形成另类的场面,或许久经沙场的“金笛音魔”也没想到,三十年之后与人“音战”竟成这个样子,哭声之大几乎不下于笛音与琴声。
不一会,南宫心菲与柳怜卿都哭了起来,被自己的举动吓傻了的卫小影也目含泪水,不过,后两人的眼中却多了一股浓浓的狠意。
柳怜卿哪容得别人欺负自己身边的人,牙齿咬得咯咯响,猛得拔出长剑,尖叫道:“姓赫连的,我圣教绝放不过你!任你逃到天边,圣教也必须杀了你这个恶魔!”
正在专心吹笛的赫连长天一听,大惊失色。他虽然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但也不敢轻易得罪邪道第一大派。那么多年他之所以还活在世上,除了武功高深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从来不得罪像魔教这样的邪道大派。
赫连长天停了下来,惊问道:“你是魔教的弟子?哪一宗的?”
柳怜卿一直作男装打扮,不是细心的人很难发现她是女扮男装的,她心头被愤怒填的满满的,哪还听得进赫连长天的话。
柳怜卿与赫连长天的距离有十四五丈,长身而起,泛着寒光的长剑挑了剑花,人与剑齐向赫连长天攻去。
赫连长天浑身一颤,他认得这个剑法,失声道:“魔教星宗的‘星夜剑式’!你果然是魔教中人!”
眼见柳怜卿持剑刺来,金笛一竖,凶念陡生,此刻在他的心里,只有速战速决杀了李笑天几人,然后将其他盯梢之人除去他才能不用担心魔教。否则,若要柳怜卿、李笑天等人活着离开,等柳怜卿回去请调魔教高手来对付他时,他就后悔莫及了。
他虽然不怕大部分魔教高手,即使尊者、宗主这样身份的人他也不怎么放在眼里,但那几个老家伙他却非常忌惮。他至今仍记恨着魔教长老卢定宽以“灭绝真气”险些将他打成重伤之事。
李笑天眼力超人,当赫连长天眼中凶光一闪,脸上出现狠厉的神色时,他就立刻看到了,并马上猜到赫连长天打的什么主意。
李笑天大惊,叫道:“怜卿,快退回来!这魔头要施展阴招了,咱们一块上!”
然而他小看了柳怜卿的修为,这些天来,柳怜卿从未出手过,他自然不知道她的武功有多高。柳怜卿的速度快的惊人,可能是恨意催生了她的所有潜力,后面的李笑天根本追不上她。
眼看距离赫连长天不到十步了,柳怜卿充满恨色的脸上不由挤出一丝笑容,以她看来,对方显然是被她的快剑与身法震住了,连防守都来不及了。
可是她高兴的有点早了,就当她捏着“星夜剑式”的一式剑诀“梦里寻花”,欲把赫连长天穿个透心凉时,赫连长天长眉下的眼睛陡然闪过一道不屑的目光,接着嘴唇对准金笛的小孔吹来起来。
柳怜卿没有受到笛音影响,长剑寒光直迸,长驱而进,剑尖隐隐出现一道青芒,破空之声丝丝入耳,这一剑的速度与修为端的厉害,卫小影与南宫心菲看得既惊讶又佩服。
柳怜卿眼看只有三尺距离就可以刺到赫连长天身上了,突然发觉剑尖一顿,好像被什么物体挡住,接着缓缓刺入“物体”的剑身仿佛被什么凝滞起来,竟然很难再刺进一步。
李笑天在后面看得真切,心中大骇,他想不到赫连长天在音律上的造诣竟达到可以“布下音墙御敌”的地步。急忙传音道:“怜卿,快退回来!千万不要硬碰‘音墙’!”
他的声音很大,提醒却来得晚了一些。赫连长天时刻注意这个音律不凡的少年,他如何能够让李笑天为柳怜卿轻易解围,早就布下了另一道音幕,将柳怜卿裹在里面,阻隔了外面的声音,李笑天的声音柳怜卿根本没有听到。
柳怜卿哪遇到过这种情况,从小她就被周围的人捧着,呵护着,即使教内比武,也没有人敢伤她,大多人会故意让她。
一向厉害无比的“星夜剑式”还没怎么发挥,长剑就被陷入“音墙”内,每前进一分就消耗她不少功力,而她根本没有想到退回去。
丫鬟秀儿自小就服侍柳怜卿,即使秀儿的性格软弱,但一直对柳怜卿忠心耿耿,服侍细心到位,柳怜卿对她自然有了很深的感情。眼见跟随自己十多年的侍女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如何不对“金笛音魔”赫连长天恨怒非常,心下早下定决心,不在赫连长天刺上几剑,她这个小姐就对不起这个善解人意的丫鬟。
银牙咬的咯咯响,浑身已经布满香汗,尖叫道:“死音魔,有本事和本公主真刀真枪的打一架,凭这鬼笛子算什么本事!”
李笑天接着突然高声骇道:“怜卿快退!快!”
李笑天方才全把精神放到柳怜卿身上,却疏忽了笛音的本身,这刻细细分析笛音,突然感觉到其中的一处音调猛得高起来,那是起始调“宫调”,下面的音调并没有继续高下去,而是闷闷地保持在平稳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