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来众人听到李笑天替这莽汉说情,虽然心中仍对他气愤不已,但看他粗手粗脚的样子,这时看来倒有点像个脑笨之人了。
他们看李笑天儒雅秀气,衣着与他们中多数人也无多大差别,加之态度诚善,实也不想再在此事上折腾了。
下面就要到了公孙剑舞世家的人出场了。
可是任谁也没有想到,被他们围在中心的粗壮汉子,竟然口吐狂言。
这下,他们立刻将李笑天的话抛在脑后,会武之人的兵器齐然出鞘,向伊姓汉子继续缩小包围,甚至有的兵器已经触到壮汉身上。
一看这情形,不仅李笑天,就连一直不作声的南宫品兄妹都心生怨言。
他们都在心中责怪这个莽汉不识好歹。
这个人怎么这么笨,竟然自招众怒,难不成身坏高绝武功,并没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但看他的样子,绝对不像个武功高强之人。
不过,虽然心里对这个鲁笨之人摇头叹息不止,但李笑天却仍是坚持要将这个伊姓汉子从众人的怒火中“解放出来”,他之所以干涉这个毫不相关之事,因为他从这个伊姓汉子言行上看到了他的纯朴。
凭他几年漂泊江湖的经验,他能感觉到这个大汉虽然看起来鲁笨异常,但他的内心却绝不会真是如此,他可能是个刚出师门或者初次踏入江湖,对人情世故还很陌生。
而且,他浑身透出一股自然而毫无心机的气息,却使他李笑天感觉异常舒服,就像清晨在旷野里,呼吸清新的空气一样,那感觉非常舒畅。
“各位,且慢动手!
在下这就将这位兄台带走,请多担待!
“
眼见气氛变得更加浓烈起来,而维持会场秩序的人竟然没有一个到这边来,李笑天心思电转,他搜肠刮肚地想要想出一个办法,把这个浑人带离这个是非之地,可是,又该怎么办呢?
要南宫品兄妹把伊大个子制住、拖走,但看这个姓伊的,虽然显得鲁笨十分,但一旦坚持某事,还真不容易让他放弃呢?
一个弄不好,他和南宫大哥打起来,可不又是有违自己的初衷吗。
怎么办呢?
正当伊姓汉子与他身旁众人将要动起手来之时,苦思无方的李笑天突然看到伊姓大汉胸前衣襟上有一片颜色与其他地方迥异。
这一块颜色很黄,且上面还有些许的湿斑。
看到这儿,李笑天突然心中一动,忙高声说道:
“各位!
公孙剑舞世家的剑舞马上要开始了,大家还是各自找好位置,以便更好的观赏吧。
这个人交给在下了,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
说完,李笑天靠近伊姓汉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就见伊姓汉子卷须一阵抖动不已,咧嘴“嘎嘎”笑了几声。
而接下来的动作更让人吃惊,只见他一把抓住李笑天右手,突然分开人群,向场外跑去。
众人一看这家伙,突然变了态度,竟然自行离去,也没作拦阻。
心中虽然纳闷,刚才那少年人不知对这浑家伙说了什么,而让他兴奋地转身而去,但他们也立刻想到,这少年说的不错,公孙剑舞世家的剑舞绝艺将要出场。
他们也不想将事情闹大闹僵,以致耽误了观看剑舞的宝贵时间。
刚才众人之所以那么对待伊姓汉子,原因就是在江湖上金陵“宝乐坊”和公孙剑舞世家太已出名。
那金陵“宝乐坊”的乐师,据说只有官府和身份地位都很高的人才能请得起,而且,还须有能出得起聘请他们演出的巨资。
像金陵“宝乐坊”,即使在金陵城内,要想听一支坊中乐师亲身弹奏的曲子,也属不易。
因为“宝乐坊”立坊以来,其宗旨已发生很大的变化。
起初还能面对大众,近几十年来,主要顾主都是各大豪门、官府要员了。
随着“宝乐坊”乐师的水平越来越高,在其规模的扩大速度相对减缓的情况下,它几乎已成了一个只在官宦豪门或名门大派这种场合里才出现的艺界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