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这土墙最是吃水不过,可这字迹竟然过了一夜还依然留存,而且……而且这香味儿,难不成?”
他颤抖着伸出食指,庄头本欲阻拦,但手只伸到一半便停住,还是任由二柱向墙面摸去。
只见二柱食指上沾着一滴琥珀色晶莹液体,愣头愣脑地塞进口中,吧唧吧唧嘴道:
“爹爹!这是咱家的酒啊!真是咱家的酒,不是我那……”
惊觉失言,他一把捂住自己的嘴。
“谪雀……醉书……好酒?”
庄头喃喃自语着,忽然对二柱低声喝道:
“启土!”
庄头顾不上搭理二柱,抡起铁锹便开始掘土。
二柱心中依然忐忑,担心昨晚之事暴露,开口劝阻道:
“爹爹,这酒还未到时候,现在启土火候未到,这可是要等到年底给大员外岁供的。”
“此时也顾不上许多了,我自会将实情告知大员外,快帮我一起启土。”
“哦……好……”
二柱唯唯诺诺应道,扶起比他还高的铁锹,也跟着装个样子。
庄头力大,几乎是独自一人,便将十几口大缸齐齐撬出,又喊上他家婆娘帮他搬至地面。
那婆娘从后院出来见酒缸都被提前启土挖出,刚要作势哭天抹泪,被庄头一声断喝,便立马止住。
十几口大缸满满的放在前院,一家子在搬运过程中发现,其中一缸重量比其余的轻了大半,但缸口泥封丝毫未破,缸身也完好无损,未见渗漏之处。
“嗝!”
后院屋檐上一鸟窝中,程羽听着前院“叮叮咣咣”的搬运声,懒懒打出一个酒嗝,换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补觉。
……
“二爷爷,快与我等念念这仙人写得什么?”
“对对,二伯快与我们念来,我们也听听。”
“极是极是,说不定我等听了也可成仙去也。”
“去去!你大字不识一筐,也想成仙?”
“肃静!咳咳,俺先漱口再念来。”
“咕噜咕噜~呵……额……”
一个须发灰白但却精壮的老汉,被围成里三层,外三层在庄头家土墙跟前,冲着上面那百十来字抱拳一拱手,朗声道:
“金鲵斩蛟志:青萝庄后,岩溪洞内。游仙点化,赐名原登。良善有为,修行有道。护佑尔等,五谷丰登。龙相江底,有蛟潜行……”
那老汉越往后念感情越加充沛,待其念到:
“……天雷引之,怒斩蛟首。雨露重降,天道还公。嗟尔村夫,错拜元凶。数年懵懂,尚不自省……”时,竟是忍不住泪流满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金爷爷啊,我们对不起你老人家,对不起我钱氏先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