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生殖腔长好了,说来也是值得庆祝的事。
见时间还早,他回到房间打算再补个觉,刚躺到床上,忽然想起了那对戒指。
戒指还没来得及给靳言戴上,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可靳言明明知道了,居然一点也不着急。
周树想着靳言强装镇定但实则内心小鹿乱跳的心情,自己轻声笑起来。
他将戒指拿出来,放在手里轻轻摩挲,之后把自己的那枚戴到了无名指上。
周树指节修长,具有骨感,而靳言的手指却还要比他的长一些,周树摸了摸放在盒子里的另外一枚,心想,靳言戴上这款一定更好看。
有人说,因为无名指连接心脏,所以结婚戒指要戴在无名指上。
之前周树一直对此言论嗤之以鼻,觉得太过矫情,可当那颗闪着璀璨光的雨滴落到无名指上,关于戒指的神圣意义才在脑中有了答案。
他独自又欣赏了会,当把戒指摘下重新放回戒指盒里的时候,周树听到身体里有个声音说话。
“周树哥哥。”
“朵朵?”周树手顿在半空,反应过来后兴奋地坐起身,“朵朵,你醒了。”
“嘿嘿,我醒了。”而且是被你唤醒的,这句周朵没有说出口。
周朵即使在沉睡状态中也可以感受到周树的情绪,以往周树自己一个人钻牛角无法平衡心情时,便会出现安慰他,抚平他偏执的痕迹。
可这次周朵并没有感知到悲伤或难过,取而代之的都是周树盈满全身的幸福。
他是发自内心感到欣慰,而今天,也是时候该做些什么了。
“周树哥哥,我想跟你道歉……”周朵突如其来的话让周树一时怔住,还没来得及反应,周朵便自顾自解释,“一开始遇到靳言哥哥的时候,我没办法分辨自己对靳言哥哥的情绪,让你吃醋了。”
周树听完,想到当时五年后第一眼见到靳言便晕了过去,随即召唤出周朵。
那天他因为嫉妒靳言对周朵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宠溺而心生酸涩,后来又吃醋周朵可以对靳言肆无忌惮地撒娇,再后面,便是两人背着自己去领证。
想到这个懂事的孩子是如何一步一步独自弄明白现状的,周树便心疼得厉害,他觉得自己亏欠周朵许多。
周树轻呼一口气,柔声说:“没有,朵朵,你别这么说。”
“你放心,周树哥哥,我很聪明的。靳言哥哥心里只有你,我当然知道啦!”周朵说到这里语气生了些骄傲,他顿了顿,声音转成颤抖,“所以……”
“周树哥哥,”周朵说,“我想长大了。”
我想长大了……
这几个字像被海浪拍打到岸边的贝壳,让人感慨它一生的无奈,又忍不住歌颂它的勇敢,最后情绪辗转,化成一句怜惜。
这不是周树第一次听到这句话,周朵之前也对他坦白,自己也许就快离开了。
周朵终究要长大,他是要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