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萧强顿感有些晕眩:“这什么逻辑?!家里都快被别人入侵了还担心自己的个人安危?没听说过曲线救国么?”
“但你们不觉得奇怪么?在火灾刚一发生特蕾莎就跑了过来,好像她预料到了一样……”青青说。
“应该是巧合吧,特蕾莎和拉斐尔罗两个人关系一直不怎么好,特蕾莎也是前几天才知道张德妙被找了回来,却因为拉斐尔,剥夺了她处理这些事的权利。”但丁说。
“我们关注错了事件的重点,”萧强打断道,“管那个师太和那个太监有什么恩怨情仇,我们回到昨天的事情来。我们之前猜想过这一系列事件可能都是由那个叫‘海拉’的女鬼做的,跟女巫没什么关系。昨天我们做了这么多,虽然没有取得什么作用,但至少可以知道她的确被控制了。”
“我没有察觉到有任何邪恶的黑暗力量,我们猜测的主谋海拉也没有出现,”青青说,“如果说是女巫操控着她,那让她着魔的力量应该是黑暗魔法,但是我只能感觉到她体内的那个力量很奇特,我也说不上……”
“俺看她就是嫌弃自己太胖了没人要了就自己先去见上帝了,也就只有上帝能收那种猪精一样的妖孽。”旺财不屑道。
“你一个两百多斤的胖子都爬不了墙呢,人家一三百多斤的胖子怎么能在墙上飞?”萧强鄙视了旺财一会接着说,“我刚刚回想了下昨天的事,那个张德妙最后的自焚,你们觉不觉得和园丁很相像?”
“相像?”但丁感到有些诧异,仔细回味了一会后猛然醒悟:“如果排除控制和着魔,她的情况也基本符合‘自杀’,就和那个园丁的情况一样。”
萧强点了点头:“昨天青青和我们说过一种类似催眠或者幻术或者……随便怎么说吧,让被害人不断忏悔自己的失败,添油加醋地渲染他的无能,从而能够摆布心灵崩溃的受害人。你们还记得吗,在我们喂给她驱魔药时她说过有人在折磨她……”
“也可能是她体内那股未知的东西在折磨她也说不定,”青青小声说着,努力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我说过她当时的情况和你以前失去心智的样子很像……”
“我当时只是像进入了一个疯狂的幻境,而且有几次还是被伯爵给冲的昏了脑袋,但是……”萧强想反驳,突然想起有几次失去心智进入了疯狂的幻觉时,的确好像有人在教唆,说是他自己干了那些可怕的事,顿时他感觉脊背一寒,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继续说:“所以我有个猜想,可能……现在失踪的那两个人也都已经死亡了,而且都是自杀。”
萧强说完,谨慎地看向众人,他们并没有嘲笑他这一大胆的猜测,都默默低下了头,沉思。
萧强继续分析到:“如果说是女巫背后操控,那他们最终目的就像之前说的,也是汲取受害人的灵魂而不是让他去死。如果是那个一直纠缠我的长头发女水鬼,它早就现身直接把那头母猪拖进海底去了,这到底……”
回想着昨晚那可怕的一切,但丁仔细搜寻着记忆里隐藏的细节,可当时过于慌乱而后又发生了这么多糟心的事情,对于细节他脑海里几乎只有零星的片段,以及张德妙最后被火吞噬的恐怖画面……
“……水只能沉淀污秽,只有火焰才能净化一切,吾之圣者,我将以最洁净的身体,献祭与你,你的精神将得以延续……”但丁回忆着她死前说的最后那一段话,重复给了大家,突然感到忐忑不安,自杀和献祭?!
“她不是自杀,她是被献祭了!”但丁恍然大悟,其声大吸引来了其他侍卫的奇怪目光,他立马捂住嘴将众人拉到了个隐秘的角落里,继续说:“这句话,是很明显的献祭祷词!如果按照我们现在的猜测,他们都是受到了什么外界催眠而自杀。昨晚,张德妙死之前朗诵着类似‘自我牺牲’和祭文,这么一看,完全符合那些献祭仪式的状态!”但丁激动地说。
“献祭??”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词重新出现在萧强耳朵里,让他有些不适应,努力搜索记忆时,那段让他恶心不安的回忆随之显现:那是一面黑色的镜子,传说,通过一系列的残忍仪式,它能打开堕落深渊的大门……
青青看出了萧强的心思,拉住了他的手,还在记忆中挣扎的萧强感受到了手心一暖,抬头望去,看见了青青安抚的微笑。他点了点头,说道:“青青我没事,只是这个词让我有点恶心而已。”
“献祭这个活不都是神棍最爱玩的吗?老大还记得那个玩鬼巫女还有那个傻白甜巫女么?一直嚷嚷着要献祭什么的,结果都玩大刨了一个大坑,坑死我们了。”旺财抱怨道。
“的确我也想到了她们,”伯爵说到,“但我记得她们的仪式步骤很麻烦,总是杀人什么的,一点艺术美感都没有……”
“小红跟我说过那些仪式的步骤,要的祭品还不是什么都可以,到必须要有质量要求的,”萧强努力回忆着当时红粉骷髅和他描述‘大祸召’的各种步骤,“难道是那群日本鬼子跑这里来继续祸害人了?”
青青摇了摇头表示否定:“不太可能,当时他们全部溃败,连那面镜子都不知去向,而且他们对祭品要求很复杂,目前失踪者里有几个有他们要求的资质呢?”
青青的话让但丁豁然开朗,又一次拿出了卷宗翻开,说道:“既然之前我们分析他们遇害或者失踪点没有什么进展,那我们来看看这些人都有什么相同点?不管是宗教祭祀还是一般祭祀,都需要品质特征相同的祭品……”
“第一个张德妙,第二个渔夫,第三个乞丐,第四个园丁,”记忆力超强的青青脱口而出了目前为止的受害人,“除了张德妙是女性以外,其他都为男性,性别方面好像没有什么说服力,职业上也没有相同之处,而且我看卷宗他们失踪或是发现死亡的时间都大不相同,时间上也没有统一性。”
“我记得蛋疼你跟我说过这四个人:张德妙是个大龄剩女还特喜欢找帅哥哥碰瓷求要嫁出去,乞丐不仅是个小偷还是个地痞,渔夫比较穷没有亲人,园丁有自己的工作福利也不错。从他们四个的身世上来看,好像都没什么相似的地方。”萧强说。
“这还没相似的地方?老大你平时脑洞不是挺大的么?怎么关键时刻这都看不明白?”爱表现的旺财坐不住了,第一个跳了出来,萧强一听乐了,示意它继续:“你们看,那个张德妙又丑又骚,谁都不敢要。那个渔夫呐又穷又没亲戚的,但海边的汉子性格粗犷什么没见过?这俩刚好一对!园丁有稳定工作还有手艺挣钱,刚好就是那流氓小偷的榜样,两人搭配在一起简直不要太配!这凶手简直是月老在世,专门解决世间那些没人要的单身狗的人生大事啊——诶,等等……他们好像都死了哦,呃!怎么感觉是在配冥婚?我的妈,这里好可怕!老大,作为梦幻社会进步委员会成员的你,快去调查采样,杜绝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旺财这逻辑让众人不为之倾倒,能把这些事情脑补成一对对的,也就只有它能办到了。伯爵白眼翻得如风,没趣道:“现在我们也不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件幕后凶手是谁,又说这一系列事件像是宗教献祭仪式,哦我的天!一个色女,一个小偷,一个穷渔夫,一个玩花花草草的男人。我们吸血鬼的仪式比这些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血月之时,聚众诗朗诵,赞美黑暗女王!我可一直是领唱。多么高端文艺的祭祀,比这种杀来杀去的美多了。”
伯爵的话突然像一阵明朗的清风,本来一团混乱,如乱沙般的线索,被她这么不经意的一点,瞬间清晰了一些。
“色女,小偷,穷人和工人……”但丁像是看破了什么似的,瞪大了他的双眼,惊喜地看着还疑惑不解的众人。
萧强看着突然兴奋的但丁,疑惑地问:“蛋疼你看出什么来了?难道真的像旺财说的那样,你们这流行这种《非诚勿扰》一样的祭祀活动?死人选死人?”
“No,no,no!”但丁就像是一个刚刚破解了一道极其困难数学题的苦恼学生一样兴奋,带着萧强众人来到了一个没人的房间,理了理思绪,缓缓地说道,“这对于你们中国人来说可能比较陌生,但对我们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刚刚contessa归类了:第一个张德妙,你我的见识了,非常放荡色气;第二个小偷,你也听我说了,他不干活只盗窃骗人乞诈;第三个渔夫,穷苦没有亲人,但是据我所知他曾经有家室,因为对妻儿十分暴力,被赶出了家门;第四个,园丁,他干着最少的活却拿着高薪,还时不时得向教廷求拨款买他要的材料花种……”
听着但丁这一大段的分析,萧强还是没有听明白,反而某沙漠大城一条“远近闻名”巷子里的和谐居民生活景象,以及其最知名的住户,一个为老不尊,自称是先知的家伙慢慢浮现在了脑海之中。他不解,问道:“呃,都是一些市井小民而已,所以他们专找这些没什么话语权的人下手吗?”
但丁无奈地闭着眼摇了摇头,刚要解释,青青恍然大悟,重重地说出了四个词:“色欲,懒惰,暴怒,贪婪……”本来还漫不经心的伯爵,一听到青青说的这几个词,突然警觉了起来。
“啥意思不懂。”旺财摸着脑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