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猜测女巫绑架平民为了自己的力量增长,我觉得这不成立,我甚至都觉得这些事并不都是女巫所为,”萧强再次将卷宗摊开分析道,“先说在圣山那一带被杀的玩家吧,昨天我们去的时候差点被那些驻山侍卫给轰死了,他们会放过那些玩家?所以我觉得,很明显圣山那一代被杀的玩家都是由驻守在那边的侍卫所为,只不过他们怕丢脸,才声称被不明生物袭击了,如果是女巫,她们特征还不明显?第二,我看上面的记录的那些城镇被害人对凶手的描述都是,身着一身白衣的女子突然腐败变成一具僵尸……除了那个一直缠着我的女鬼是这样子,我们唯一一个遇到的女巫伊丽丝好像不会变成描述中的样子。目前为止失踪的也就只有2个人,一个渔夫一个乞丐,其他都是袭击事件,女巫有那么闲?如果真是她们袭击杀了这么多人,还特意抓回去几个放冰箱里留着吃?”
“俺也觉得不可能是什么,女巫为了自己的魔力跑过来抓人进行活人献祭的,太俗套了,”旺财插嘴道,“毕竟她们有那些精气强壮的法翁萨梯,她们自己独特的补魔方式那么爽,要活人献祭有毛用。”
“咱们和伊丽丝打的时候,她最后才和张德妙合体,一个女巫只能用一个人。到时候,真的要用活人献祭增加法力,我估计她们自己就要因为争抢能源先打起来。”轻纱舞风说。
但丁摇了摇头:“女巫不是傻子,她们知道自己这么做就意味着我们双方的战争,可那个伊丽丝……”说到这,但丁突然如梦初醒,拿出了另外一本卷宗,“还有一件事,根据新的进展,上面调查说我们上次遇到的园丁是自杀,并不是他杀。检查组检验了很多地方都没有发现他有被殴打,中幻术的痕迹。”
“什么?!”所有人惊呼,好像听到了这世界上最不可思议地新闻一样,萧强张着嘴眨巴着眼睛难以置信地接过但丁手中的验尸报告,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各项检查结果,还贴着那名可怜园丁发黑尸体的照片,他一阵胃中翻滚,不过反倒让他有种莫名的解脱:“哈,这下好了咱的冤终于了结了!那个师太竟然不登门向我赔礼道歉?!冤枉了我这梦幻救星世界天才我没找她要她赔几十万小钱钱都算我尊老爱幼给自己积德——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这里会有照片?”
“所以你信???”但丁皱着眉头问,并没有回答他关于照片的问题,“这家伙我们每个月给他丰厚的工资,补贴,配房,你觉得他会想不开突然自杀?”
“喝了大量杀虫剂与除草药,深度中毒全身器官衰竭而死……”轻纱舞风眯着眼喃喃地读着上面的报告,点了点头,“深度中毒是很痛苦的,我不觉得一个人,如果不是对人生充满了绝望,能把这些毒药当茶喝——你又不是他爹,哪知道人家的痛苦?”
“说不定人家已经厌烦了被养着的生活,打算去地狱闯荡一番不是?”旺财说,“俺就是个例子,俺在俺的哥布林王国就是过腻了吃香喝辣的天堂生活,所以才选择前来与老大过风餐露宿可能随时暴死街头的苦日子,体验不一样的生活!”
轻纱舞风无语。
萧强很赞同,说:“我觉得旺财说的很对啊。还有,那些的抑郁症的人,不都早上明明好好的突然一下晚上就自杀的么?或许你们教会思想工作做的不太好,搞得人家这么快就想去见上帝哥哥了。”
青青欲言又止,她的右手紧张地摸着脖子,脸色有些苍白,她听萧强的描述,非常想把那一夜的遭遇说出了,可想了半天还是忍住,将话题又回到了萧强的身上:“听萧强说,海拉的每次出现好像都要萧强的命……我们也不能证明这个海拉跟女巫无关。虽然上面说并没有中幻术,但是难道你们没有听说过有一种这样的法术么?”她声音有些颤抖,她想起了那一夜被那个称为“海拉”的女人的言语所操控,差点葬身海底,她现在都搞不清楚,作为对幻术抗性十分高的精灵,为何突然失去了神智,对世界,甚至朋友如此的绝望,若不是依然还在手中的亡灵禁锢救了自己一命,现在可能成为新的失踪者。
强忍着不安小声说:“一种法术,其实更像是催眠术,施法者仅仅能用自己的语言让人回忆起自己记忆深处最绝望最悲伤的事情,或者人格中最无能最消极的一面。这样你会想起很多事情,不断否定折磨自己,然后施法者再用极端的语言蛊惑你,让你完全地觉得你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彻底崩溃。轻者可能被施法者利用,重者自己会被自己的否定弄得精神崩溃甚至自杀而死。”说到最后,青青浑身发冷,脸色苍白。她相信,这个园丁也中了与自己一样类似幻术,却似一种催眠的语言折磨。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安静地听完了青青的描述,好像些有的眉目,又被这园丁的结果与青青述说的奇异妖术变得扑所迷离了起来。
但丁摸着脸颊上的胡须,思考着,开口道:“这么一分析,我现在反倒觉得那些失踪的人已经都死了,而一切就是那个——我们姑且就随着坊间传说,称呼那个女鬼为海拉吧。所有的一切都是海拉搞的,而那个伊丽丝,还记得我们与伊丽丝一战的时候她一直说要拿我们,张德妙祭给森林吗?我感觉她可能是知道了圣城这里的风声,前来趁火打劫而已。”
“我赞同但丁的说法,”轻纱舞风说,“就说现在还处于失踪状态的小偷与渔夫吧,小偷倘若遇到了那个海拉必死无疑,那个渔夫最终出现的地方是海港,最后发现它的船只位置在苦难湖。听你们的描述湖那边极度寒冷,不管他怎么从大海出发却出现在内陆的苦难湖的,穿着出海的衣服到那种环境也得冷死。”
“可是那个海拉到底是谁?她这么做又为了什么呢?”萧强想不明白,“这样吧,我们等那个太监回来做驱魔,看看对张德妙是否真的能驱出什么东西来,如果真的是中了邪魔,那就顺藤摸瓜,看看是不是真是女巫,实在不行我等下去下海,看能不能把那女鬼给钓出来。我还不信,咱堂堂一梦幻天才,所有妹子的救星会倒在这些装神弄鬼的人手中!”
================================================
正如故事中所说的一样,圣灵匕首真的能净化一切诅咒与邪灵侵蚀,可是,教皇内侍监拉斐尔不知道是,自己能力不够,没有发挥匕首的真正力量;还是教皇已经病入膏肓没有救了。
他尽了一切所能,都没有将教皇身上的污血烂肉给清理干净,能做的也只是把一些不太深的伤口稍稍愈合而已……
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身体硬朗的教皇会突然一天病倒,随着病情的一步步恶化,他全身开始溃烂,精神开始失常,最后晕死了过去。
拉斐尔几次都想叫医生,可每次都被教皇所阻止。他说这是神对他的考验,如果挺过去了,他能够将世界做出改变,把主神的荣光重新启示于世界。
在他生病的前几天,不知怎么的,教皇点了一盏风灯在床头,并且只将宫殿的钥匙给了拉斐尔一人,嘱咐他:若是自己完全病倒,风灯的烛火熄灭,就让进城的魔冥神将取回古城老教堂下的圣灵匕首,只有他能够进去并且找到,然后把匕首带来将他唤醒。
正如教皇预测的一样,火灭了,他病倒了,魔冥神将也来了,匕首的确取出来了,可是并没有将教皇治好。
看着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教皇,拉斐尔跪在地上,眼里噙满了泪水,虔诚地向天主祈祷着。他现在终于明白教皇为什么突然生病,迟迟不叫医生禁闭在房,他也明白那盏风灯意味着什么,他更加知道这柄匕首的真正用途,以及为何不适用圣器室内的那一把。
海姆达尔衣冠冢的匕首,才能够净化一切诅咒,还有深渊的侵蚀。而另外一把,只不过是某个天使所制作的拙劣仿制品,让失去海姆达尔与欧若拉的人们,有一种心理安慰,精神寄托而已。
而在漆黑的深渊之中,只有火才能引导迷失被侵蚀之魂重新寻回理智之路。
拉斐尔抹掉眼里的泪水,决然地站了起来。神圣的匕首并没有将教皇治愈,而教皇也完全失去了神智,就像路边将死的肮脏乞丐,蜷缩在腌臜的垃圾堆里苟延残喘。
他深吸了一口气,明白这代表什么,最终决定转身,捡起了圣座上的戒指,戴在了手上,随着一阵能量的涌动,拉斐尔变成了教皇的样子。他默默地穿上了圣袍与圣冠,披上了象征庇佑的圣带,转身看着床上开始抽搐的教皇,悠悠地说道:
“陛下,您给了我这戒指,让我化身成你的样子守护住圣城。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一切的,主神的土地绝对不会被污染……”
说完,他举起了匕首,毫不犹豫朝床上已经扭曲的老人胸口捅去,一股黑血喷涌而出,最终化为了一股股浓烈的黑烟。
教皇被深渊侵蚀了,这位圣城的精神领袖,信仰的传道者,最终没有抵抗来自深渊的诱惑,被自己教会的禁忌所污染。
下一个魔冥神将诞生之时
便是深渊封印松动之时
……
日降月升,又是一夜。
今夜的风甚是冰冷喧嚣,把月亮星星都给吹走,带来了一丛又一丛厚实拥挤的乌云,将整个天空给填塞充满。黑海浊空,让人不安。
整个阿斯加德都陷入了黑夜之中,明明此刻还是晚饭时刻,街上的商摊店铺却早早的收摊打烊,只有少数行人夜客在闲逛。可最后他们也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由北方吹来的冷风,急匆匆地寻找着还没关门的旅店,打算借宿一晚明早继续赶路。
特蕾莎安排完最后一队夜巡队伍后,开始听取前一队的巡逻报告,结果还是令她感到满意,现在距离上次发现园丁尸体的日子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月了,目前为止还没有收到任何平民被袭击或者失踪的报告,可她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今夜她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城内侍卫司令何塞好像今夜十分不安,站在一面大镜子前,一边机械性地把玩着一把华丽的匕首,一边按耐不安地来回踱着步,突然想起了什么,指着窗外宏伟的金宫大教堂说:“下个星期教皇的福音降福大典安保我已经分配好了,仪式什么的听主教群说也安排妥当,现在就看你们怎么保护圣座当日的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