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会很有趣。
墨璟晔唇边笑意更浓,挥手间故意打翻了水盆。
面色一转,向着灶房门口处,闷着鼻音叫了起来:“哎呀,这水好烫,烫的我伤口都痛了,流了好多血。”
果然,灶房外脚步惊慌,很快云裳推门而入。
蹙着眉,神色紧张地走过来。
却见他蜜色的肌肤上,新伤旧痕遍布,只是结了痂,并没有新的血液流出。
墨璟晔怕被看穿,胸肌暗暗用力,那结痂的旧伤很快悄悄地裂开,鲜红的血蜿蜒而出,顺着肌肤纹理,直流了下来。
云裳惊呼着掏出自己的帕子,按上流血的伤口,她一个妇人哪里见过这样可怖的伤势。
墨璟晔委委屈屈,小心地说:“姐姐放心,小叶子自己可以的,不想再麻烦姐姐。”
小模样十足的惹人心软,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还带了些许愧疚之色。
云裳焦急地抬眼看他,问:“又流了这么多血,为何不早说呢?”
墨璟晔不敢抬眼看她,小声说:“小叶子已经麻烦姐姐很多了,这些不算什么,我能忍得住的。小叶子不疼!”
云裳本就因为自己只顾男女有别,没有照料他,给他上药而自责。
如今又听他这般说,心里更是愧疚难安。
“你这傻孩子,以后切不可再一个人忍着,知道了吗?阿姐帮你上药。”
云裳彻底放下心防,重新换了水来,仔仔细细地帮他擦掉身上旧伤的血污,再一点一点的上了伤药。
墨璟晔看着忙碌紧张的云裳,暗暗弯唇一笑。
心道在军营中医女给自己上药,对他只是惧怕。小心翼翼,生怕惹了他不快而失了性命。
而眼前这小妇人,却是全心全意的怕碰到自己的伤口,让自己再吃苦楚。
原来用心与否是可以感知到的。
“这伤……”
云裳帮他擦药中迟疑了一下,墨璟晔心里一跳,莫非她看出什么来了?
又听云裳自言自语般道:
“这伤倒像是鞭子抽出来的,你这孩子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虐待,好在逃出来了,以后小心一点,没有户籍的流民被权贵地主抓到,可不就成了他们的私有奴隶……还有,以后可休要贪图不属于自己的财物,那是不对的,知不知道?”
墨璟晔心下一松,原来她以为自己是裹挟主人财宝逃跑出来的奴隶。
也好,省得自己再去编造了。
“姐姐你待我真好,以后我就给姐姐干活吧,我什么活儿都会干,家里的活儿都包给我了。”墨璟晔拍着胸脯,孩子气的大包大揽。
云裳再次被逗笑,墨璟晔却急急地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傲人的胸肌上,郑重的说:
“我是说真的,姐姐别看我瘦,我有的是力气,你看我的身体很好的。”
墨璟晔分明就是存心的,云裳脸热耳红地抽回了手,帕子也慌慌地掉了下去,站起身来望着他。
没错,他的身体是瘦,却是那种有力量的精壮。
不似孟大郎那般肥硕。
云裳上有兄长,下有幼弟,田里务农时她去送水送饭,也见过兄弟赤膊。
可那毕竟是亲人,即使见了也不曾有过不适。
可现下,这来历不明,却憨态可掬的小叶子,赤着上身只盯着自己瞧。
云裳顿觉自己脸儿发烧,心脏狂跳,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罢了。
“药上好了,你,你快睡觉吧。”
看着云裳落荒而逃,墨璟晔唇线微扯,一抹得逞的笑意悄悄浮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