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哟哟……”白咏颜倏地一下眼睛又定格在了柳青陵手上,想了想,还是咬着牙转过身去,说道:“那姑娘交代了,不能把东西交给除了她以外的人,老!板!请!回!吧!”白咏颜心中已是千疮百孔,这煮熟的鸭子都飞了,滋味实在不好受。
柳青陵十分恼火,这世上办事最管用的东西有两件,一是金子,二是拳头,奈何自己手脚无力,拳头是指望不上了。这时,后厅传来声音,是个小伙计,喊道:“老爷老爷,庐阳重楼的老板娘晚上……”小伙计走进一看,发现有客人在,赶紧闭上了嘴巴。
“咳咳,我在招待贵客,瞎喊什么!”白咏颜扯着嗓子喊道,想要将小伙计的声音盖过。
“老板见谅,这东西呀……”
柳青陵瞟了一眼小伙计,若有所思,摆了摆手,打断白咏颜的话,说道:“算了,我叫妹妹来拿。”便转身离开了。
白咏颜收起折扇,用力在小伙计头上打了几下,小伙计也不躲也不喊疼,只能默默忍受着。
柳青陵离开金鼎牙行后并没有回宫,而是向路人打探了其他牙行的位置,赶了过去。
乌云蔽日,北风呼啸,今日西市的璀璨褪去的很早,仿佛众人都被这狂风吹得想回家了,戌时未过,西市便没了灯火,街上看似空无一人,实则还有一个人影躲在对着庐阳重楼的暗巷中,便是柳青陵。
柳青陵活动了下手脚,可怕被人发现也只能轻微动了动,不敢有太大幅度。他心中暗自咒骂着,也不知是他的咒骂声起了效果还是歪打正着,他期待出现的人刚好出来了,是庐阳重楼的老板。
老板大腹便便,摇头晃脑的走出了庐阳重楼,没过多久有一个身影出现了,是白咏颜。
“这小白脸儿,这么猴急。”柳青陵捂着嘴偷笑,避免发出声响。
柳青陵从金鼎牙行里出来后去了其他牙行,用金子问出了白咏颜的丑事。原来他之所以能混迹于西市,靠得正是这位庐阳重楼的老板娘。庐阳重楼是西市第一大酒楼,往来客人皆为豪奢,其中不乏高官名门,乘着庐阳重楼这艘大船,也让白咏颜混成了“天下第一牙”,不仅如此,据说白咏颜是老板娘的面首,更说他们二人卖俏行奸,庐阳重楼的老板既然不知道。柳青陵知道这些后便心生一计,装作白咏颜家的小伙计传消息给了庐阳重楼老板娘,说白咏颜今晚要在他家相见,可能是这种情况多了,老板娘也见怪不怪。
柳青陵手拿麻袋,蓄势待发,蹑手蹑脚的跟着白咏颜进了庐阳重楼。
白咏颜刚想喊老板娘的名字,就被柳青陵一个麻袋蒙住了脑袋。
白咏颜慌忙挣扎,呜呜的叫了几声。
柳青陵担心叫声引来外人,赶紧压低声音模仿着庐阳重楼老板的声音说道:“直娘贼!勾引我家夫人是吧!”
“啊!没有没有!赵大哥,我来找嫂子商量生意!”白咏颜慌乱之中竟然没有认出庐阳重楼老板的声音,若是平日听去,就知道柳青陵学的其实一点也不像。
柳青陵赶紧在白咏颜头上敲几下,心想:“若是一会被他拆穿了,他要过来揍我,这几拳下去晾他也没这个力气了。”
“呸,夫人都和我讲清楚了,要和你双宿双飞!我叫你双宿双飞!我叫你双宿双飞!”柳青陵解气般的又给了白咏颜几拳。
“赵哥!赵哥!哎!疼疼疼!”白咏颜不断求饶,身子往后缩着。“赵哥,我错了,我在也不敢了呀,你要什么,要什么我都给你!”
“好呀,那你把存在你这的书拿给我!”柳青陵情急之下忘了变声,一时疏忽,用自己的声音说了出来。
白咏颜急忙退了两步,挣开柳青陵的手,拿走麻袋一看,竟然是白天找他取东西的老板,瞬间气不打一处来,喊道:“好啊,我规行矩步没给你东西,你就出阴招来耍我。”
柳青陵干脆破罐子破摔,说道:“老板娘已经被我打发去了你家,不知你家妻子见了她是什么模样?”
白咏颜大惊失色,急着就要往家赶,可是刚挨了柳青陵几拳,有些头昏脑涨,此时也没了力气挣脱。
“完蛋了!快让我回去啊!”白咏颜哭喊着,倒是十分像天塌了一般。
“你快把书给我!我就放你走,说不定还来得及。”柳青陵死命抱着他,没想到他力气还挺大,真后悔没多打几拳。
白咏颜万念俱灰,将白天的难言之隐一并说出:“老板啊,不是我不给你,是那本书已经被人拿走了。”就在柳青陵来金鼎牙行之前,就有人取走了书,白咏颜本就不在意什么是不是本人来拿,只想从中捞点油水,可没想到那人是个习武之人,三两下将他放倒在地,白咏颜深知保命要紧,完全不顾行规,把书交给了那人。
“什么?谁拿走的?”
“我也不知道啊,就知道他懂武,年纪不算大,而且身体健硕挺拔,好像当兵的吧。”白咏颜回道。
“当兵的?”柳青陵默念道,如今城中也只有奉羽校卫的人最多,其他不过零零散散的守军,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老兵。
“奉羽校卫?怎么又和茹雪扯上关系了?”柳青陵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