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身量较高,那件大氅原本就显得宽大,披在云裳那娇小的身躯上,更显得她身形玲珑有致。
领口处,那柔软细腻的白色狐狸毛随风轻轻摇曳,将她紧绷着的小脸衬托得愈发楚楚可怜,又带着几分可爱。
云裳本能地想要后退,但墨璟轩却紧紧地扳住她的双肩,那力度之大,仿佛要将她双肩的骨头捏碎一般。
他的脸上依然挂着温和的笑意,但那笑意之下却隐藏着不容抗拒的坚定,与他面上的温和全然不符。
云裳吃痛,双眸中透露出些许不屈与愤怒,她凝视着眼前的墨璟轩,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墨璟轩见她终于收起了那份倔强,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心中涌起一丝满意的笑意。
修长而白皙的手,轻轻地为她系上了大氅的带子。
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轻缓、那么温柔。
“七弟在边城多年,早已根深蒂固,手握重兵,再加上周佑的辅佐,可谓是如虎添翼。如今朝中局势变幻莫测,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较劲,对于战王手中的兵权更是垂涎三尺。若此刻有人趁机在父皇面前参奏七弟一本,说他强行霸占人妻,甚至草菅人命,那么父皇会作何反应呢?”
墨璟轩的语气中,似乎透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忧虑。
“本朝律法,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而战王殿下,他身居高位,战功赫赫,深受百姓敬仰。若是传出他恃强凌弱,霸占他人之妻,甚至草菅人命、放火焚烧,那民间将如何群情激愤,父皇又将如何雷霆震怒?”
温柔的语声如同毒蛇吐信一般,悄无声息地钻进了云裳的耳中。她瞬间感到一股寒意袭来,如同被冰冷的寒风穿透了心脾,那双美眸因为惊愕而瞪大,急声辩道:
“不,事情并非那般。”
云裳努力稳住自己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却仍坚定地反驳道:“那日的杀人凶手并非他,而且,他早已将真正的杀人凶手押送回了京城,等待审判。”
墨璟轩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玩味和嘲讽,仿佛是在欣赏一出精彩的戏剧。
他状似思索地看着她,缓缓道:“哦?真是如此吗?但为何我遍查京城各衙门,却连一丝关于此案的消息都未曾听闻?”
云裳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乌云般笼罩在她的心头。
她紧盯着墨璟轩那张俊美温润的脸庞,眼眸中充满了怨愤和不甘。
除了被人从中作梗,中途拦截,她再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云裳心跳如狂潮涌动,难以平息。她的唇瓣微颤,带着几分不安与忐忑,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他身上。
轻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我虽不懂朝堂上的风云变幻,但我亦知晓,当今陛下膝下仅有三子,太子对他,向来只有兄长的关爱与呵护,怎会无端陷害于他?那么,对他虎视眈眈,意图不轨的,只怕非你莫属。”
墨璟轩听罢,并未直接回应她的质疑,只是唇角微扬,勾勒出一抹不置可否的笑意。他堂而皇之地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那动作自然而流畅,仿佛他们之间的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云裳本能地想要挣脱他的手,却感觉那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钳制住了她。
然而,就在她奋力挣脱之际,他的声音轻柔地拂过耳畔,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狡黠:
“倘若,这事件的当事人能在父皇的龙颜前,为七弟洗清冤屈,或是将一切过错揽于己身。那么,整件事情的走向,或许将会迎来出人意料的转折。要知道,七弟是父皇心头的一块瑰宝,父皇又怎忍心看到他因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前程尽毁呢?”
云裳原本挣扎的双手,在听到这番话后,如被冰雪覆盖,瞬间失去了挣扎的勇气,僵硬在那里。
是的,她深知整件事情的真相,唯有自己最清楚。而能为墨璟晔洗清冤屈,让真相大白于天下的,也只有她自己。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冤枉,更无法容忍因为自己,而让他的前程毁于一旦。
墨璟轩的目光如深潭般深邃,捕捉到了她脸上那微妙的变化,他唇边勾起一抹优雅的弧度,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我与七弟,心志不同。然而,我愿你以我的红颜知己之身份,随我入宫赴宴。届时,你只需静静地伴我身侧,无需多言。若真有人欲借此机会攻讦七弟,你也可在关键时刻,助他化解这场风波。”
云裳闻言,心中涌起一阵不解,疑惑之情脱口而出:“对付墨璟晔的,不是你吗?”
墨璟轩悠悠地看向她,她面上的急切之情溢于言表,可见是动了真心的。
墨璟轩勾了勾唇,轻轻地说道:“我是意欲与七弟争夺个高下,可是,我也有我的傲骨,不屑利用女人夺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云裳虽已心中有了答案,但此刻被墨璟轩的话语所打乱,令原本清晰的路径突然笼罩在迷雾之中,无法觅得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