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在沉浸在被水包围的畅快之中,整个人也愈发放松轻快,恨不能像一条鱼儿一样,在水中畅游才好。
“民女怎敢劳烦王爷您亲自服侍呢?”云裳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俏皮和戏谑。
“哗啦”一声,水花儿四溅,伴随着女子愉快的笑声,惹得墨璟晔愈发难耐,强自压下纷乱的思绪,咽了咽干渴的喉咙,喉结滚动,欲念丛生。
“或者,姐姐替我擦背也行,我记得在驴头村的时候,姐姐温柔为我沐浴的画面,至今历历在目。”
提起那段朝夕相处,日夜照拂与他的日子,云裳的眸光不由微微暗了下来。
他分明是故意引诱,利用她的善良与关怀。
如今他竟还敢旧事重提。
简直是岂有此理。
“想的美。”云裳的容颜瞬间沉了下来,仿佛被秋霜覆盖。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却突然被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打破。
而墨璟晔的耳力远胜于常人,早已在云裳察觉之前,便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动静,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他身形一动,转身便将云裳轻轻护在身后,他的手掌在背后悄然伸出,稳稳地环住了云裳的腰身。
墨璟晔身材高大,如一座大山一样,直把云裳藏在身后,丝毫看不出异样。
“何人在那儿?胆敢在此窥视?”墨璟晔的声音冷冽如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回荡在空旷的岸边。
随着他的喝问,草丛后面一个脑袋小心翼翼地探了出来,那是一位年纪尚轻的小卒子,眼神中早已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小卒霎时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小的冒昧,惊扰了王爷,罪该万死。小的不知是王爷在此处清净沐浴,请王爷恕罪。”
原来是个爱干净,出来找地方洗沐的小卒。
墨璟晔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仿佛从深潭中传来:“你私自出营,可有得到上级的特许?”
小卒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他连连磕头,声音带着颤抖:“小的……小的已向营长禀告,告了一个时辰的假。小的这就回去,绝不敢有丝毫耽搁。”
墨璟晔微微颔首,目光在小卒身上扫过,似乎能洞察人心:
“既然你已禀报过,本王便不再追究。不过,见你如此面生,应该是新入营的吧?记住,军营之中,规矩森严,不得有丝毫懈怠。今日之事,下不为例。”
小卒如获大赦,连连磕头道谢:“多谢王爷宽宏大量,小的定当铭记在心,绝不再犯。”
皆传王爷之治下,严谨如山,对部下要求极高,一丝不苟。
然而却也有如此通达之时。
小卒子恨不得借两条腿跑走,结果太激动,差点踉跄摔倒,同时眼角余光扫到王爷脱在地上的衣衫上。
玄色的长袍,外层华丽而庄重,内里则是一件白色的里衣,两者交织间,一抹醒目的绯红犹如烈火般跃然眼前,令人无法忽视。
小卒子的目光在那一抹绯红上停滞了片刻,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继而泛起一抹潮红。
那分明是女子的贴身之物,与他家乡新婚不久的妻子所拥有的衣物极其相似。
心头猛地跳动起来,仿佛被他无意间触及了某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慌忙移开视线,不敢再多看一眼,生怕自己会被这秘密所吞噬。
“还不快滚!”
墨璟晔的声音冷冽而威严,如同寒风中的利刃。
“小的这就滚,这就滚。”
他如梦初醒,慌忙低头,不敢再抬头看王爷一眼,脚步匆匆地逃离了这片是非之地。
墨璟晔的声音明显带了怒意,不仅仅是因为他发现了不该发现了,更因为那是属于云裳的私密之物。
就这样被其他男子纳入眼中,墨璟晔胸中的醋意翻涌而起,恨不得立刻上岸,剜了他的双眼。
墨璟晔不断起伏的胸膛,被妒火充斥的双眸,久久无法得到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