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釉的声音很低,却仍十分清楚。
白氏与叶守钱未与越家柳家有甚深交,听了自家闺女言语中的缥缈之意,只觉得诧异:
“越小公子死了?先前不还好好的吗?”
“前几日,他还来家中追问过你的事”
叶守钱后面的话没有说仔细,白氏捏着闺女森然的纤手,似有所感的回头看了自家丈夫一眼,他便又说起了另一桩旧事:
“刘老先生不是早早就出城了吗?我亲眼看到的,为何会?”
他想问为何会死,但话到嘴边,却又更好奇为何自家闺女会知道刘老先生身死的事情?
不,好似也不需要好奇。
毕竟,自家闺女
一切尽在沉默之中。
好半晌,白氏才开口问道:
“青儿,你的手好冷。”
“究竟发生了何事,他们怎么突然出事了?”
白氏的手轻柔温暖,叶青釉张了张口,说出的话是连自己都后知后觉的冰冷,镇定与无情:
“怎么死的不重要,重要是,死了。”
“龙泉恐怕会出大事,咱们得先一步离开这里。”
对,死之后,怎么死的便已经不再重要了。
事已成定局。
话本子里在人出事之后,探查凶手,或是报仇,在叶青釉眼中都是极度愚蠢的行为。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既然没有办法弥补死亡这一件事,那就得抬眼朝前看。
死死记挂着从前,除了证明自己无法自拔之外,没有任何的好处。
不,倒也有一个。
那就是,作为一个警示,她好提早做出补救以及判断——
越小公子分明不应该死在那里。
他这么一死,无论是柳家,越家,甚至是一直同在龙泉的越大公子,可能都会受到责问。
所以,联系上对方是捂胸口而死,且面上没有太痛苦的痕迹,叶青釉只能想到一种可能性。
越明礼的死因根源,很有可能是己身身负已久的哮疾。
他的病症,叶青釉上次已经见识过,非刺激不会触发。
那么,再想到躺在侧室的刘老先生,真相几乎是呼之欲出的。
刘老先生的死状吓到了越明礼
或干脆是越明礼看到了什么,心疾而亡。
可无论是什么,都证明了叶青釉这番时日之内的心神不宁,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