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华杋就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国公府的人整整找了一个月,也没找到半点她的踪迹。
府里的人都说华杋肯定凶多吉少了,但华槿始终相信她还活着,对娘家只宣称,华杋产后身体虚弱,被世外高人接到外地调养去了。
孩子一直由华槿带着,她给孩子取名,叫李念,取想念爹娘之意。
五月二十七,念哥儿满月,池晏将他收为义子,入了族谱。
满月宴那天,有人送了一个长命锁给他,是用紫檀木匣子装着的,里头还有一个绣着哥儿名字的香囊。
华槿让大夫看过,里面放的是驱蚊辟邪的香草,念哥儿皮肤白嫩,从小蚊虫就爱叮他……华槿给哥儿带上了长命锁,把香包放到了他睡的床头。
万安五年,朝中局势渐稳,平国公辞了首辅之位,由五军都督范明鸿担任。
姚琳生下一女,平国公爱不释手地抱着长孙女去逛园子,结果被尿了一身,举家皆欢。
转眼念哥儿周岁,抓周抓了幅画,平国公笑他以后是要成为大画师的人,为国公府终于要出位文人,而笑得合不拢嘴。
万安六年冬至,池晏和华槿带念哥儿去普济寺上香,完后去慧明大师禅房小坐,念哥儿由小僧了悟带着逛寺庙,回来手里多了串糖葫芦,问了悟是谁给的,了悟摇头说不知道。
念哥儿也不肯说,只望着山下某条小道,轻轻地笑。
华槿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道上一个穿着藕荷色比甲的妇人,提着菜篮渐行渐远,背影隐隐有些熟悉。
池晏从后面走过来,手自然地揽在她的腰间,“是她吗?”
华槿摇了摇头,“兴许是吧。”
但她没有派人去求证,靠在他的胸膛,就这么看着她慢慢走远了。
耳边又稚嫩的声音响起:“姨母,这东西真好吃,您以后天天给我买好不好?”
一双小手可怜兮兮地揪着她的衣角,华槿失笑,宠溺地摸了摸念哥儿的头,甜甜地应了一声:“好。”
买可以,但就是不能多吃,华槿默默在心里补了一句。
世上很多事,不一定非要探个究竟的,一如她的身世。
【全文完】
敲下这三个字,感触良多~~觉得整个人都明亮了起来,哈哈哈~
番外会有,休息几天就写。如果有什么漏写的,大伙儿也记得提醒我,我一并补在番外里。(未完待续。)
番外:华琴(一)
华府子嗣单薄,华琴又是华老太爷唯一的女孩儿,从小就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她的嫡亲哥哥华铨却与他不同,母亲从小就对他寄予厚望,巴望着他以后能早点考个进士,好光耀门楣,所以不到七岁就被送进了学堂,华琴平常也见不着他。
四岁那年,华琴听下人们说,碧霄院还住着她的另一位哥哥,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
她在母亲面前嚷嚷着要去找哥哥,母亲却摸着她的头,与他说:“琴姐儿乖,你大哥明年要参加科考,这会儿正在闭关读书,你还是别去打扰他好了。”
华琴嘟了嘟嘴,却有些不大相信,二哥读书去的是学堂,他怎么不一样。
她乖乖应了母亲,到了夜里就避开众人,悄悄跑到碧霄院去,想看看她那所谓的哥哥到底长什么样。
不过戌正,碧霄院就熄了灯,院门紧闭,周围一个丫鬟婆子都没有。
她迈着小短腿想上前敲门,但人不够高,力气又小,根本敲不动,她环顾四周,就从一旁的草丛里,拣了十几颗石子,对着那大门不停地掷。
门上的漆应该都被她弄掉了不少,一直扔到她筋疲力尽,弯着腰在那儿大口大口地喘气了,才有人过来把门打开了。
那是华琴第一次见到那传说中的哥哥,他高高瘦瘦的,披散着头发,穿着湛蓝色的直裰,手里还提着个小灯笼,样貌看起来既沉静又冷清,见到是她,什么话也没说,就又把大门给关上了。
周围黑漆漆的,华琴眼巴巴地望着紧闭的大门,觉得委屈极了,哇地一声就大哭了起来。
伺候她的老嬷嬷把她抱回禧宁堂的时候,她哭得眼睛都肿了,又出了汗,吹了冷风,当晚就病倒了。
母亲一边喂她喝药,一边无奈地说她:“母亲都让你别到那边去了,你怎么就是不听。这会儿知道错了吧?”
华琴吸了吸鼻子,哼了两声,搂着华夫人的手臂睡着了。
等病一好,又偷跑去了碧霄院,这回是趁着华夫人午歇,丫鬟婆子忙着给她打扇,她借口去华老爷那儿玩,偷偷过去的。
门同样没开,她在院子周围转了一圈,看见一只京巴从一个小洞里溜了进去,她心中一喜,学着京巴的样子,从那里爬了进去。
进去之后,她大摇大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