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办了十多年的案子,这点看人的眼色还是有的。
不过无论是为了什么,都是他们父子间的事,他一个外人,也不好过问,就笑了笑,道:“靳大人说笑了,靳公子只是想请下官去偏厅喝杯茶,倒没有什么冒犯的。”
靳东棹听着两人可可套套的对话,手腕却被父亲悄悄抓住了,他略带警告的眼神看着他,示意他赶紧离开。
从小到大,父亲在他面前的形象都是正直高大而且严肃的,他其实有些怕父亲的……每当他做错了事,父亲总会很严厉地指责他,罚他去跪祠堂。
可这一次,父亲并没有这么做……如今还拦着他去跟华大人解释。
父亲这是在维护他吧?可他确实做错了……既然做错了事,就该要认错。
他没有听靳世林的,而是态度坚定地站出来,与华钊说:“华大人,我想和你说那天马场的事,你能给我一点时间吗?”
“棹儿!”靳世林有些被儿子的固执气到了,华钊是什么人,疼那位华四小姐入骨的人,若是被他知道,棹儿对华四小姐做了什么事,那恐怕杀了他的心都有。
“我们有朝廷要事要谈,你有什么事改天再找华大人谈。”靳世林不容置喙地说道,说完就对华钊做了个请的手势。
华钊来这的目的本来就不是找靳二公子,这会儿又看到靳世林脸色不对,也就顺着他的心意,跟靳东棹说:“我找你父亲有要事,靳世侄有话倒可以等我跟你父亲谈完了再说。”(未完待续。)
第340章 年少
屋里伺候的都被靳都御使遣了出去,他亲自端了紫砂壶,给华钊斟茶,“听说你喜欢喝君山银针,这是今年新上的,你尝尝。”
不论是官阶还是名望,华钊都比不得靳世林……若按常理来算,该是华钊给他斟茶的。
不过华钊今日过来,可不是跟他讲朝堂上的事的,自然没必要认为自己低人一等。
他面色平静地受了靳世林的礼遇,端了茶轻轻抿了一口,心思压根不在茶上,就算是进贡给皇上喝的茶,到了他嘴里,也跟平常的没有两样。
不说好坏,只礼貌地回了靳世林一句,“靳大人有心了。”
华钊想到来这的目的,也不想跟靳世林拐弯抹角,就说:“冒昧来找靳大人,倒不是为了朝堂之事。而是有些私事,想跟靳大人谈。”
靳世林轻轻拨弄着茶盖,点了点头,“我猜到了。你是为了华四小姐的事而来吧?”
华钊并不知道靳世林口中的“事”和他想问的不同,神色惊愕地望着靳世林。
他竟然知道自己是为了槿姐儿的事而来?莫非他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了?
那为何还瞒了他这些年……华钊藏着袖中的手,微微握紧了,沉声说:“你既然知道我来这的目的,那就劳烦你如实相告。”
如实告知他槿姐儿的生父是谁,当年琴姐儿又是如何去世的,被谁人所害。
他查了这么多年,线索全在靳家断掉了……特别是在遇到靳娘之后,愈发的迷惑起来了。
“是要跟你解释的。”靳世林喝了一口茶,却是想了许久才说:“犬子也是年少,才会对华家的几位小姐做出那样的错事来。他这些年事事都顺心如意,也确实是被我宠坏了……如今在华四小姐的事上遇到挫折,才会犯下这样的大错,也是我教子无方。”
这是他儿子有什么关系!琴姐儿出事那会儿,他儿子才几岁大!
靳世林这到底在说什么,他索性就问:“靳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靳公子如何跟槿姐儿的事扯上关系了?当年……他不过才六七岁吧?”
什么当年?靳世林顿时也糊涂了,“你特地来找我,难道不是为了犬子在马场轻薄华四小姐的事?”
此话一出,华钊只觉一道惊雷劈到他头上,震惊地瞪大了双眼,“你说什么?靳东棹竟然轻薄了槿姐儿?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脸色铁青,显然有些怒了。
靳世林见他就要激动地站起来,就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低声说:“我就是要跟你说清楚的,你先别激动,坐下听我好好说。”
这么大的事竟然没人告诉他!华钊内心好像烧了一团火,甩开靳世林的手,就说:“这有什么好解释的,你儿子都对我女儿做了这样的事,还有什么好说的!”
难怪刚刚他要拦着靳二公子,不让靳二公子跟他说话了!
原来竟然是因为靳二公子轻薄了槿姐儿!
华钊听到这事实在是太过惊讶了,早就把来的目的抛到脑后去了,直接说:“你把靳二公子叫来,我要亲自问问他。”
见靳世林无动于衷,他就要起身自己去叫人了,靳世林忙伸手拦住了他,“你女儿如今已经跟平国公府定亲了,棹儿也已成亲,你现在把他叫进来,是想把这事弄得人尽皆知吗?”
平时看着挺沉稳的一个人,怎么遇到儿女的事,也是这般急躁。
一句话都不听他解释,“我都说了,会跟你好好解释……若待会你还不愿原谅棹儿,我把他交给你处置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