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菊青看她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忙低了头,小声说:“可是小姐,就算奴婢给您找了马来,可您也不会骑啊……万一摔下来伤到了,那奴婢的罪过可就大了。”
“谁说我要骑了!”华枚骂她笨,“我就是找来应应景儿,过去看个热闹罢了。”
她就不信郊外这么多人,华槿不会出半点岔子。
她一想到自己被祖母罚了好几个月的禁闭,心里就烦闷到不行,迫切地想要抓住点别人的把柄,让她们也尝尝,被罚禁闭的滋味。
华枚这样的态度,菊青又哪里还敢说什么呢。
明知道小姐这么做,很可能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还是依照吩咐去办了。
…………
远在郊外的靳娘过了好几日,才听说二皇子的案子结了,主谋夏仪在家中自裁,偌大的夏家一夜之间被查封,而她的男人也被定了罪。
虽不是动手刺杀二皇子之人,却也是帮着刺客瞒天过海、混淆刑部查案人员视听的帮凶,本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却奈何他人已经死在牢中了,刑部便不予追究他的罪责。
当华钊让人把他的尸首抬回来的时候,尸体已经腐烂了,看上去触目惊心的……靳娘却还是上前抱着他的尸首哭了许久,华钊再三劝说,才把人给拉开。
帮着靳娘把人葬去了余家祖坟,他才跟她谈起她往后的事来,“老太太身体不好,你是万万不能再见的了……这个宅子全当是你照顾了琴姐儿这么多年,我赏给你的。我都跟附近的人打过招呼了,你也不必担心有人为难你。改天我再让人送一千两银子给你,就当是给你告诉我槿姐儿父亲一事的报酬。多的我也不好再帮你了,毕竟我也是有妻室的人,我不想让范氏再误会我了。”
要不是她在老太太面前胡说八道,老太太也不可能会突然病倒,甚至知道槿姐儿的身世……原本他是想就这样放任她不管了的。
可看到她一个人孤苦伶仃,身边还带着个未满月的孩子,心底到底有些不忍。
就当是替死去的琴姐儿积德,姑且再帮她一回。
说完这些,华钊就站起身要走了,“守在院子周围的人我也撤走了,往后你好自为之吧。”
从前琴小姐放她出府的时候,就给了她不少银两,这会儿又得了华老爷这么照顾……她已经得了华府很多恩惠了,不敢再得寸进尺的求什么了。
靳娘因为丈夫离世一事情绪还有些低落,却还是跪下来,给华钊磕了个响头,“多谢华老夫人。日后我定会安分守己,再不会踏入华府一步。”打搅小小姐的安稳生活。
华钊嗯了一声,摆手让她起来了。(未完待续。)
第297章 铺路
江氏带了几个管事到碧霄院来见她,说是铺子上的账有些对不上,开支过大了。
江氏虽嫁进来好几年了,但论起管家来,还是不如范氏老成……她怕自己处理不当,那些庄头管事会生出不满来,就特地带了他们来见范氏,问范氏的意见。
这个儿媳做事她最是了解不过,稳妥是稳妥,只是有时还是太优柔寡断了。
今年既没有天灾也没有**,田庄上的收成却少了一大半,这其中必定是有猫腻的。
范氏让江氏坐到一旁去,自己对着账本,问了庄头几个问题。
不过是今年租子收了几层,市面上粮食的价格,她铺子里又卖多少……
庄头却都答得吞吞吐吐的,看上去一点把握都没有,连两只手都是揪着衣袖的,明显是紧张了。
范氏看这庄头十分眼生,恐怕还是新来的,以为江氏年龄小好欺负,随便做了账就拿来糊弄她。
这些人,真是越来越不用心了!
范氏一把将账本掷到塌几上,有些凌厉道:“我当家主事这么多年,可从没遇到这么低收成的时候,看来我得好好查查,到底是庄稼不好,还是庄子上的管事无能了。你们庄子上的管事婆子是谁?把她叫进来,我要好好问问她缘由。”
前几次他都是这么糊弄过去的,却没想到这回大少奶奶竟会把账本送到大夫人那儿去。
在庄子上管过事的都知道,大夫人的手段可是数一数二的。
她刚到华家那会儿,庄子上的管事换了一批又一批,好些人因此都怕了她了。
如今好不容易换了个慈祥的主儿,以为能重操旧业,从中抽点油水来花花,却没想到,这也是个不好惹的。
管事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哆哆嗦嗦地说:“管事的嬷嬷前段时间病了,回老家休养去了……”
“管事嬷嬷不在,你们就开始阳奉阴违,欺上瞒下了?”每月这么多银子养着他们,难道是白养的?倒不如直接让庄子上的农妇来管来得实际,至少她们忠厚老实,还不敢有二心。
范氏最不喜欢这种中饱私囊,面上一套,背后一套的人,直接对一旁的江氏说:“今年大半年都风调雨顺,没旱灾蝗虫,收成根本不可能比往年低,而且还低了这么多。定是这些庄头管事从中抽了不少油水,虚报了账目拿来糊弄你。你也不必去细查,看哪个庄子账目不对,期间又没回禀灾情缘由的,直接换掉它们的管事就是了。”
无论庄子底下的人究竟如何,他这个管事,首先就不称职了。
就算真的有别的隐情,也不该知情不报。
范氏这种干净利落的处理方式,见效快,却容易让底下人产生不满……性子温和的江氏,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此话一出,跪在地上的管事已经开口求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