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作壁上观的楚宁寒突然出声,引得姜黎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姜黎心里困惑不解,安国公府算计她的事情楚宁寒为何要插手。
楚宁寒自当是知道她能应付过去,他平白无故地出声相帮,反倒是多余给她找些麻烦,引得众人猜忌他们的关系。
“张女医,永宁世子妃请你入京是为了治疗谁?”
楚宁寒恍然没发现姜黎的异状,蒙着的双眼却准确地盯着张婶。
虽然看不见,也一直是那副冷淡的模样,但是语气却有几分迫人。
甚至还多嘴一句,“这是在皇庭大殿,当着文武百官和陛下的颜面,不得有半分虚言。”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皇帝听着就很不是滋味。
明明他才皇帝,楚宁寒一举一动都是在挑衅他作为皇帝的威严。
这话说出来,显得楚宁寒还比他更像是皇宫主人。
皇帝忍不住也开口,“张女医,你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若有虚言,朕绝不轻饶!”
这话还带上了几分威胁!
只要这个张女医不傻,加上安国公府早先的布置,她就该明明白白地指认姜黎!
“陛下明鉴,草民的确是世子妃请来为永宁侯夫人治病的!”
张婶神情惶惶,极度不安。
这才是突然被拉到大朝会上的人正常的反应。
但是,她说的话可是实在是不中听。
安国公顿时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厉声道:“张女医!你糊涂了!你明明是姜黎送来给我夫人治病的!”
他许了这个女人那么多好处,她竟然敢替姜黎说话!
“陛下,安国公,就是借草民十个胆子,草民也绝不敢说谎啊!”
张婶浑身都在发抖,但是说出来的话可是字字清晰。
“草民自从到了京都就一直都在永宁侯府替侯夫人治病!”
“那你为何是在安国公府?”
楚宁寒又出声问道。
“王爷,草民是被安国公府强行掳到安国公府的!”
张婶直直跪下,“求陛下为草民做主,草民只是一个治病救人的医师,安国公府竟然趁着草民给侯夫人寻药的时机将草民挟持到了安国公府中!”
她口齿清晰,大殿中的文武百官都听得清清楚楚。
“安国公以草民的性命威胁草民为陈夫人治病,昨日又威胁草民,让草民伪造信件,假装是被世子妃送来安国公府的!”
张婶抬头盯着皇帝手里的信,掷地有声。
“陛下,您所见到的信件都是草民被安国公威胁写下的!草民每封信上都做了记号,每一行都有一个缺笔字!”
皇帝顿时面色就难看起来。
他飞快地看过安国公府送来所谓的姜黎要挟他们的信件,上面果真都是有缺笔字!
那信当然不是安国公让张婶写的,安国公是费尽心思才得到姜黎的手迹,好不容易才模仿出来的笔迹。
但是皇帝手上的信件的确是张婶写的。
张婶在安国公府中已经博得了他们的信任,所以轻而易举地将原本栽赃到姜黎头上的信都给换了。
“你胡说!”
安国公急眼了,他怒喝道:“陛下,她一定是被姜黎给收买了!那信绝对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