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琅不自觉地攥紧了手心的信纸,他担心的是谢隽会当场发疯,污蔑姜黎。
加上萧嫣的布置,明日姜黎是步步是刀山火海,处处是险境。
而他根本就没有能力去帮助姜黎,他连谢隽都阻止不了。
现在唯一能有可能帮到姜黎的,他又能接触到的,有且只有凌启伯府。
他不愿意做挟恩图报的人,但是为了姜黎,他做小人又如何。
今日这封书信就是以当初他救白墨宴一事为由头,他恳求凌启伯府在明日护住姜黎。
整个京城,文武百官之中,擅长辩论审案的就是大理寺和御史台。
凌启伯府恰好就在御史台有很厚的根基。
只是,恐怕这封信寄出去,他与白墨宴日后便是形同陌路了。
虽然他的确有过想要疏远白墨宴的想法,白墨宴与他为友,这对白墨宴而言并非好事,道不同不相为谋。
但,他却……也不曾想他和白墨宴落到这步田地。
可落子无悔,他既然选择了挟恩图报一条路,就自然该承受后果。
“谢嫣,谢隽……我绝不会让你们得逞。”
谢玉琅将信纸靠近了烛火,信纸火焰明亮了一瞬,将谢玉琅坚定的目光映照了通透。
双瞳黝黑,冷冰冰的神情实在不像小孩。
可,他的确现在也才六岁,虚岁七岁而已。
一夜无话。
次日上午,京都像是一锅烧沸的开水,比往日更热闹。
尤其是城门口,官道两旁,百姓挤挤攘攘,奔着头看向官道上的军队。
前来的是肃容冷硬的将士,他们令行禁止,透露出一股子铁血彪悍的味道。
与百姓们寻常见过的京都兵士完全不一样。
“他们就是雍王殿下征战北疆的长胜军?”
七年前他们本该就随雍王入京受封,但是雍王受伤,他们大部分又被收编到各地。
留下的部分人都驻扎在京外小城,时不时被皇帝下旨去全国各地剿匪,镇压暴乱。
以至于七年了,这支由雍王一手带出来的兵才第一次出现在了京都中。
“雍王殿下回京了!”
“长胜军剿匪大胜!”
“雍王军!”
“长胜军!”
百姓中先还只是议论纷纷,但是渐渐地,声音变大,最后山呼海啸,哪怕是隔着大半个京都,皇城之中都隐隐听见声响。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