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恭谨道:“她的人说了,听闻小姐和三皇子是好友,她也常听小姐大名,有心想和小姐结交,今后好多走动走动,所以特送来这薄礼一份。”
上官昭仪听到三皇子这三个字就顿时一阵反胃,但也忍不住好奇,“三皇子这事情和她又有什么干系?”
侍女解释道:“小姐你长久在此间静居,不闻山外事,最近天子已经为三皇子定了一门亲事,二夫人家的裴云华,便是这三皇子未过门的妻子。”
“李氏居然和裴氏联姻?”上官昭仪微微蹙眉,她虽日夜被那真气折腾,但这种事情,她依旧一想就通,“将裴氏列入禁婚门阀之列,这口子一开,今后加入禁婚之列的门阀一多,那些个禁婚门阀的地位便不如以往超然,这是钝刀割肉,长孙门阀为首的这些顶级门阀,恐怕很痛。”
侍女点了点头,也不做回应。
上官昭仪嘴角突然泛出一丝不可察觉的冷笑,“我倒是也常听人说这裴国公的二夫人是如何的强横霸道,如何的二,原来今日里给我送这么一份大礼,是听到三皇子往我这里走动,刻意来敲打我来了。”
侍女微讽一笑,道:“那裴国公二夫人的口碑一向不妙,只是长安城里倒是没有多少贵人和她一样赤裸裸的泼妇行径,好多人倒是也怕她。”
“你先稍待,我先想一想如何会会她。”
上官昭仪目光落在那一册发黄的小册子上,她面色平静如水,心中却是不住冷笑。
三皇子这人要比晋俨华聪明得多,所以来敲打她这件事,三皇子肯定是不知道的。
但这倒是也正好说明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晋俨华和她素不相识,之前也没有任何的纠葛,只是因为三皇子对她有所意图,就对她使这种狠毒的阴招!
这晋俨华居然正巧使出了三皇子一样的招数!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受了这真气法门之苦,无奈自囚于这竹楼,对于各种真气法门,早已经谨慎到了极点。
而且她为了解自己这真气焚身之毒,还查阅了几乎所有有关此类的真气法门的记载,想要从中得到借鉴。
也正是因为她花了这么多工夫,所以才推测出那绿眸的真气法门极有可能能够化解她这真气的副作用。
晋俨华送来的这一本修行典籍的确是古籍,也的确是不俗的真气法门。
看上去不仅可以增添寿元,还可以让身子轻灵,尤其有益于对敌时的速度,但这哪是什么妙仙经!
这上面的内容她只是翻看了一遍,就知道这是云雨经!
这是前朝一个双修宗门的法门。
这种法门的副作用不只是让人春心荡漾,还容易让人产生幻觉。
简而言之,当年那云雨宗混乱到了极点,毫无伦理可言,据说什么师娘和徒弟滚一起,师傅又和几个师姐滚一起,甚至还有师傅师叔师娘师妹都滚一起。
……
贼可如此行事,吾亦可如此行事。
来而不往非礼也!
上官昭仪恨得牙痒,旋即就想到了对策。
她看着身前的侍女,似笑非笑道:“我听说这裴国公的二夫人也是武人出身,修为应该还可以?”
这侍女倒也不是普通人物,见识渊博,当下颔首道:“这晋俨华出身许州晋氏,许州晋氏有两处修行地,文峰书院和灵井剑坊。她自幼在灵井剑坊学剑,不过听说资质稀松平常,跟了裴国公之后,剑就再也没提过,不过仗了裴国公的权势,补气血、凝真气的灵药倒是吃了不少,现在据说真气修为倒是也到了六品。还有,她身上倒是有件好宝贝,叫做龙吟镜。这件东西据说是先皇赐给裴国公的,是一片小小的护心镜,若遇刺客,只要贯入真气,这护心镜不只有防护之能,还能突发巨大龙吟,宛如音震法门。”
“六品好啊!”
上官昭仪忍不住笑颜如花。
她侍女有些愕然,不知道上官昭仪为什么笑得这么明媚。
上官昭仪又笑道:“我听说她长得也并不是绝色,人又粗鄙,她给裴国公灌了什么迷魂汤,怎么裴国公如此宠她,将先皇御赐之物都给她藏身上了?”
侍女沉吟道:“我也是道听途说,也不知道准是不准,有些人说,一开始裴国公得势,是许州晋氏在某件事情上出了死力,还有人说,这二夫人救过裴国公的命,所以她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裴国公对她都颇为容忍,而且裴国公这人原本乡下泥腿子当兵出身,他虽然智勇双全,但口味就是那个口味,这种粗鄙农妇一样的女子,反倒是他自幼喜欢的类型。”
“这口味倒是独特。”
上官昭仪微微一笑,从一侧书箱之中取出一个黄油纸包递给侍女,接着道:“你帮我回这份礼给裴国公家这个二夫人,一定要客气。就说多谢二夫人送来如此厉害的修行法门,我不胜感激,二夫人有所不知,我和裴云蕖原本就是至交好友,今后我和二夫人自当多亲近,多走动。我这里恰好也有一门厉害法门,原本就是要送给裴云蕖的,就劳烦二夫人帮我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