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披着黑色大氅,脚下的泥土被风吹得四散。
他仰望夜空,星辰闪烁,宛若无数双窥探的眼睛。
顾泽紧跟其后,心中却似波涛汹涌,狂风巨浪在胸中翻腾。
“丞相,夜已深了,您为何要见张昭?”顾泽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
曹操转身,目光如炬,仿佛要穿透黑夜,“张昭乃江东智囊,若能为我所用,何愁江东不平?”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但要让他臣服,唯有以其家人之安危为筹码。”
两人穿过营帐的阴影,来到一处临时搭建的囚室前。
囚室内,张昭的家人被严加看管,个个面带惊恐。
曹操缓缓步入,烛光映照在他坚毅的脸上,映出一道道深邃的阴影。
“张昭。”曹操的声音低沉有力,犹如夜空中的一道惊雷,震得四壁微颤。
张昭跪在地上,头低垂,头发散乱,眼中满是痛楚与无奈。
听到曹操的呼唤,他微微抬起头,
“丞相,属下已无颜面对江东。”张昭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语气中仍有一丝坚定,“家人若能平安,张昭愿效犬马之劳。”
曹操微微一笑,”他转身对一旁的士兵说道,“去,将张昭的家人带出去,好生安置。”
士兵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张昭的家人被带出囚室,神情皆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张昭目光微动,终于彻底放下了心防。
“丞相英明。”张昭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却也带着一丝解脱。
曹操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对顾泽说道,“顾泽,你随我来。”他再次朝着营帐外走去,留下张昭跪在地上,心中五味杂陈。
营帐外,夜风更甚,吹得草木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无声的哀歌。
曹操和顾泽并肩而行,脚步坚定而从容。
“顾泽,你可知我为何如此器重你?”曹操的声音在夜风中回荡,带着一丝深沉。
“丞相英明,顾泽虽有小才,却也深知自已的分量。”顾泽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坚定与忠诚。
曹操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顾泽,目光如寒潭般深邃,“顾泽,你是我心中首席军师的最佳人选,我欲授你此职,你意下如何?”
顾泽心中一震,缓缓抬头,望向曹操坚毅的脸庞,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丞相,属下愿效犬马之劳,誓死追随。”
曹操微微一笑,目光中带着一丝满意与期待。
他转身继续前行,步伐更加坚定,仿佛要踏平一切阻碍。
而顾泽紧跟其后,心中涌动着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壮志。
夜风依旧凛冽,吹得草木沙沙作响,仿佛在为这一夜的变局而歌唱。
而营帐内,夏侯惇的目光在黑暗中闪烁,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曹操回到主帐,帐内灯火通明,将领们早已等候多时。
夏侯惇豹眼圆睁,虬髯戟张,率先发难:“丞相,末将以为,顾泽此人资历尚浅,不足以担当首席军师之重任!”他话音刚落,帐内气氛骤然紧张,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夏侯渊也站出来附和道:“兄长所言极是!顾泽此前献计火烧连环船,虽侥幸成功,但实属冒险之举,倘若稍有差池,我军将损失惨重!如此轻率之人,岂能委以重任?”他语气沉重,字字铿锵,仿佛重锤敲击在众将心头。
曹操端坐主位,面色平静,目光扫过帐内众人,不怒自威。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顾泽之才,尔等岂能尽知?赤壁之战,若非顾泽献计,我军岂能大胜?”
夏侯惇闻言,更是怒不可遏,猛地站起身来,拱手道:“丞相,顾泽之计,不过是侥幸罢了!况且,周瑜已被擒,江东指日可待,何须再设首席军师一职?”他语气激昂,仿佛一头发怒的雄狮,随时可能扑向猎物。
帐内气氛更加紧张,众将的目光在曹操和夏侯惇之间来回游移,仿佛在等待一场风暴的降临。
夏侯渊见状,连忙上前劝阻道:“兄长,慎言!”
曹操摆了摆手,示意夏侯渊退下,然后目光炯炯地盯着夏侯惇,一字一顿地说道:“元让,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决断吗?”
夏侯惇闻言,心中一惊,连忙跪倒在地,拱手道:“末将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曹操语气冰冷,仿佛寒冬腊月里的寒风,刺骨入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