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班雷铜黯然,又同时看向张任,等待这个主帅拿出主意。
“走吧,撤回凉州也好!”
黄昂毫无负担。
他本就是凉州人,来汉中是为了捞一把。
现在捞不着了,待在这反而有危险,他早就想走了。
张任一直沉默,抬手摸到身边的水壶,忽然道:“去,替我将水换成酒。”
身边军士一愣。
张任素来治军严谨,自己更是从不在军中饮酒……
“还不快去!?”张任喝道。
军士端来了酒,张任亲自斟了四杯,推到几人面前:“诸位有何打算?”
黄昂颇为忌惮的看了张任一眼。
什么意思?要逼着我用我的人去打?
“张将军。”他接过酒杯,颇为无奈道:“大局已定,汉中之兵我们尚不能胜,何况益州还有周氏兄弟呢?”
“黄公误会我了。”张任摇头:“局势至此,连大王都已投降,我又如何会强逼他人去送死呢?”
黄昂彻底松了一口气,直言道:“已说过了,我是要回凉州的。”
张任点头,看向吴班、雷铜:“二位呢?”
吴班叹息:“兄长已在昭王身边。”
雷铜家在阴平,阴平属广汉属国,这个郡在广汉郡西北角,紧靠凉州,和羌族地盘相连,周野的手暂时还没伸到这里来。
人从阴平撤去凉州,是很方便的。
所以,他的选择也很明显:去凉州。
张任点了点头,端起酒杯:“血战汉中多时,也是一场情谊。”
“当以此酒作别,愿三位能随昭王早成大业。”
他正要饮尽,却被雷铜握住了手腕:“将军欲何往?”
“回益州,诛奸逆,救我王!”张任笑道。
三人齐齐变色。
“何等糊涂!”
黄昂是天生的利己主义,此刻也抖出一身鸡皮疙瘩:“益州全境投降,米仓山道被截,你纵是回得去,也是死路一条!”
“将军何苦如此啊!”吴班面露痛色,道:“将军武艺绝伦,无论投靠哪家,都必能建功立业,名垂青史。”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张任回答。
“君已降!”雷铜大声道。
“君受胁迫而降,我当奉君事。”张任拿开雷铜的手:“我意已决,诸位不必再劝。”
他愈是如此,黄昂愈是不解:“便是不愿事二主,解去甲胄归田,又有何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