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汉风捡起印章,又从怀中取出一份遗书,放在桌子上,目光看向妻子徐延秀。
徐延秀看过遗书之后,没有丝毫犹豫,点点头道:
“汉风,你想好了?”
江汉风拿出当年未曾喝完的那坛喜酒,当着徐延秀的面掏出一包砒霜,缓缓倒入其中。
摇匀之后,拿出当年的喝喜酒的杯子倒满,一杯推到徐延秀面前,一杯留给自己。
“秀儿,这次你不会怨我吧?”
徐延秀看着杯中毒酒,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轻轻摇头。
“我知道云笙愿意放弃家主之位,很大程度是想为他娘报仇吧。”
江汉风默不作声,虽然小儿子没有说明,可他在小儿眼中看到了仇恨。
“你不该动他的那个朋友的。”
“不然也不至于到这个不死不休的地步。”
徐延秀一脸苦笑,要怪只能怪顾浔医术太过高明。
“他已经死了。”
无论顾浔能不能治好云海的隐疾,他都必须死。
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不能留下把柄。
何况江云笙的病不能被治好,她不容半点威胁儿子继承江家家主的风险存在。
她坚信,哪怕顾浔医术在如何高明,也休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医治好江云笙深入骨髓的寒毒。
只有顾浔死了,她才能高枕无忧。
江汉风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江云笙与徐延秀之间的仇恨,已经形成了死结。
他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唯有带着徐延秀一起死,江家才有可能安宁,祖宗基业才能保住。
“江郎,你真的愿意与我一起死吗?”
徐延秀看着江汉风,家主之印在手,只要江汉风一死,凭借现在的江云笙,再也无法撼动江云海继承家主之位。
其实自己死了也好,以免将来云海发现自己的娘亲是个心狠手辣,连自己身边人都不放过之人。
死了,至少还能在他心中留下一个慈母的形象。
她知道江云笙这个弟弟在江云海心中的地位不输于自己这个母亲。
与其让儿子将来在两人中艰难的抉择,倒不如自己一死了之,以免他左右为难。
自己死了,还有自己那个床奴大长老扶植云海,铁定是家主无疑。
因为那个老东西,一直以为江云海是他的亲儿子。
已无后顾之忧的徐延秀颤抖着双手,缓缓端起面前的毒酒,含情脉脉的看向江汉风。
“江郎,让我们把当年的交杯酒续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