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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心欠坦然道:“你别谢我,我不是救你,也不是帮你。这姑娘借我剑,她受了暗算,我还她的情,连杀十人,是我替铁手哥杀的,他手硬心软,我可不。他有正气,但我也有义气,如此而已。”
二、穷年忧柴米
只听一个声音激动的道。
“你就错了。”
这语音激动得已带着轻泣。
小欠闻言,吃了一惊。
铁手听了,也心里一搐。
为他说话的人不是陈风尘,不是麻三斤,而是龙舌兰。
脸上受了伤的龙舌兰。
这时候,掌柜温八无正替她脸上的伤敷药。
他用的药很奇怪。
他竟在抽屉里找出一具长方形的盒子,打了开里,里间竟有朱、紫、啡、黄、青、黛、金等等指甲盘大的一碟子一碟子的色彩。
活像个化妆盒子。
他就用一只看似画画的尖细毛笔,为龙舌兰脸上伤处涂上了几种颜色。
他好像是在画一幅画。
龙舌兰流看泪。
忍着痛。
她一直想活得像个不流泪的男子汉,因为她是京师里的御封紫衣神捕,不过,一旦受伤的她(而且还伤在脸上),只要想到自己的容貌不知能不能恢复昔日的花颜,泪就下往往下掉,越要忍住泪,就越流泪;泪越流,沾着伤处,就更痛。
越痛就越想哭。
可是,说也奇怪,那老掌柜手中盒子里五颜六色的药,涂在伤处,意料不到的:不痛的。
一点都不痛。
反而冰冰凉凉,十分好受。
甚至还住止了(至少是缓和了)原先的痛,还带了点滑滑麻麻的感觉。
而且,血也很快的就止了。
她虽然还很担心,也仍然十分伤心,但依然听到陈心欠对铁手的“说法”。
那只是一个说法。
但也是一种“谴责”:
小欠的言外之意,好像是说,你妇人之仁,我可要杀即杀,决不手软。
尽管就在高大湾牛喘未休的赶上“杀手涧”来向陈总捕头禀报押囚遇劫一事之时,那一向大脾气也大杀气的陈小欠,压低着语音跟姓温的老掌柜疾语了几句,龙舌兰脸上痛、心里伤、但耳边仍是听得分分明明的:
小欠,“你且为她治一治脸上的伤吧,”
八无:“你也求我?”
小欠:“这几只有你能治这伤。”
八无:“我为啥给她治伤?你们在这儿一闹,还害我不够吗?”
陈小欠:“你不是欠了我三个人情吗?”
温八无:“你要把人情用在冶一女捕快的脸上?”
陈小欠:“我把三个人情换她一记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