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闻言大喜,当机立断道“大善武定府在东南靠海,走山路是不成了,我们需沿官道过境往东,得绕城镇而走,不过李姑娘放心,我在军中斥候本事学的也不错,咱们尽量昼伏夜出,我在前探路,定保你万无一失。”
那倒也是不必如此保证。
他功夫再高也就独独一个,就算再加上她这身怀金手指的偷袭苟在,遇到成群结队的胡兵,在手中利器药物用光后也只能跪,所以从没什么万无一失,只是尽量的避开危险罢了。
李瑶光对着沈越的保证不置可否,一点没当回事。
沈越却吃了心,毕竟还是少年人,难得有人不信他,让他吃瘪,正郁闷,李瑶光却冷酷无情的趁机告辞。
“好了,不跟你多说了,我去看看我小姨饭做得了没,既然要走,我还是先填饱肚子,吃完饭收拾收拾便趁夜出发吧,不是要昼伏夜出么”
沈越……
见李瑶光说着抬脚就走,他的心情更郁闷,想喊人再说,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某人潇洒离开。
外头偷听的许妙娘察觉到脚步声,赶紧抱着怀里的两银锭子往后院奔。
越过灯火通明的厨房,没去听里头阳哥儿奶声奶气哄自家弟弟的动静,许妙娘一气冲进爹娘住的上房,按照娘临死前交代的那些,她挪开炕尾的炕柜一角,扒拉开隔板,果见里头有包裹,许妙娘急忙提了出来。
点了油灯,把东西摊在炕上打开清点,许妙娘发现里头就几件爹娘与自己跟弟弟的家常衣裳,衣裳里头倒是裹着两个朱漆匣子。
其中一个她认识,是娘的首饰匣子,放着娘全部值钱的首饰;
一个不认识,打开一看,里头并列整齐的码放了十个,如自己手中十两一个的小元宝,上头还有几张厚实的纸,许妙娘对着光看后发现,是二十两面额一张的四张银票;
这些想必就是家里的全部家当了。
许妙娘长了个心眼,炕柜扒拉出娘平日用的针线簸箩,又寻来自己与弟弟的衣裳,把四张银票缝进了自己的肚兜贴身换好,十二个银锭,她只留了两个在外应急,剩下的十个,找来的两身棉袄,自己棉袄下摆角落不显眼的位子缝了六个进去,给弟弟的棉袄也缝了四个,都固定的死死的。
趁着外头程娘子喊开饭的时候,许妙娘趁机把弟弟叫来,让他换上自己加工过的棉袄以后,许妙娘又快速捡了两身自己与弟弟的换洗的衣裳把娘的首饰匣子一裹,本来爹娘的衣裳她是要丢的,想了想还是一并收了进去,权当留个念想。
一家人连带许妙娘姐弟,围坐在许家厨房里吃了顿没滋没味的年夜饭,倒不是菜不好,说来许娘子为过年准备的东西倒是齐全,她小姨的手艺也大有提升菜并不难吃,没滋味不过是故人不在,吃的悲戚。
饭间李瑶光把跟沈越商议的事情跟大家都说了,程塑虽然犹疑怕外头危险,但有沈越保证,妻儿又坚持,他的立场不重要,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至于许妙娘,她一贵阁女子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听娘的话,跟紧厉害人沈小将军的步伐就是。
饭毕,一家子抓紧时间收拾收拾,便准备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