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门上下一致,终于迎来了一片虔诚恭迎岳帝归朝的隆重画面。
太皇太后走上前,握住徐山山的手,她眼底含笑,却感慨万千:“欢迎你回来,哀家盼啊盼啊,终于等到你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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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寿宫
太皇太后引领着徐山山来到寝宫床榻旁,宫人们鱼贯而出,只剩她们两人静静地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神儿,他是不是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你想他醒过来吗?”
太皇太后一下被徐山山的反问给问住了。
她怔忡了片刻,忽地哑声失笑:“是哀家老糊涂了,还醒来作甚啊,一副病弱哀死之躯,一颗无能腐朽之脑,除了祸害自己与旁人,又有何用呢?”
徐山山知道太皇太后在意的不是岳帝,而是景国皇室血脉的流传,岳帝早被掏空了身体,无法生育子女,这一直是她心中的遗憾。
“我已寻好了景国未来的皇帝,他是晋王之孙,正统皇室血脉。”
太皇太后惊讶地瞪大眼睛,随即惊喜不已。
“你不是说,皇室之中并无能承担景国未来的明君吗?这、这个晋王之孙……”她想了一下,晋王的子嗣她大抵都知道一些,可其中并无什么可造之才。
“其父已死,只余寡母在世,将人接入宫中,自小由我亲自教导,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这一点太皇太后自然信她的能力,但她却对别的事情有顾虑:“他是晋王后代,总归是一个隐患……”
“此事你不必干涉,知会你一声,也不过是让你心宽,以免你时常觉得拥我为帝,乱了皇室正统,对不起先王恩泽与岳帝。”
徐山山的话令太皇太后感受到一种久违的温情。
她伸手轻轻地抱住了徐山山:“神儿啊,哀家不似你,想我豆蔻年华入宫,见你时你便如此年轻,如今哀家已经风烛残年,你还是如此,哀家很害怕有一天会突然醒不过来,便留你一个人在世上孤独。”
“这么些年以来,我都是这般过来的,孤独于我不过就是一种修炼。”
见她平静漠然的侧脸,太皇太后却对她放心不下,思前想后,她在心底做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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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帝病愈上朝,颁布了一条铁律,那便是朝廷官员家中不得豢养术师,或与任何术师、相师、命师等有牵扯,一旦发现,立即革职查办,屡教不改者,罪及全族。
继神庙被岳帝一把大火烧毁之后,圣京中再度人心惶惶,不仅百姓察觉到风雨欲来的征兆,一众文臣武官私底下也是夜不能寐。
“大人不必惊慌,凭老夫的本事,料那些人也查不出老夫的踪迹。”
得知此事,一位官员忧心忡忡,但他身边的黑衣老道却一副老神在在。
这些年以来,这位官员为了铲除异己,与这黑衣老道合作,神不知鬼不觉害了不少人。
但由于官府始终查不到有力证据,这神鬼莫测的术法杀人,也很难留下什么切实罪证,哪怕他们猜到是术师杀人,却始终无法靠律法将犯人正当缉拿归案。
所以多少冤案不了了之,这也助涨了这些人内心的邪恶与欲望,将犯罪当成一种理所当然夺权占财的手段。
“不过就是一个最低阶的术师,你哪来的自信可以欺瞒吾皇的耳目?”
黑暗处,一道黄色符箓挥出,正正打中黑衣老道,只闻他一声惨叫,便被撞飞在柱子上,小命已没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