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风俯下身子微笑着握住舞雀的手。
鸣檀看着静风似有千言万语,最后却只简单地说了两个字:保重。
静风的心痛起来,虽然谁都知道他最宠舞雀,但他和只相差两岁的鸣檀相处的日子却是最久的。而金金和疾云,终究还是没有来——她们在怪他吧,怪他如此懦弱,从头到尾都没有反抗。
车帘挑起一角,蔓音的脸露了出来。
舞雀和鸣檀明明看到了,却对她视而不见。
她落寞失望地放下帘子,重重地叹了口气——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严家人!
不知这种有口难辩的日子到了潆州会不会有所改观呢?毕竟表姐离得远远的,手很难伸到潆州去吧,自己再找个机会打发了身边的丫头,以后就再也不用这么束手束脚了。
其实她根本无所谓静风是不是太子王爷,她只想厮守在他身边,哪怕只是农妇,哪怕耕田织布。粗茶淡饭也好,陋室茅屋也罢,她都不惧。
今生她就认定他一人了,她愿和他白头,和他海枯石烂。
静风不是冰,她相信他总有融化的那一天。
她愿意等下去!
车马渐行渐远,静风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小……舞雀这才发现方才被哥哥握着的手湿了一片。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全身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她不顾一切向前急促地追着早已离去的马车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哥哥!哥哥!”
“殿下……”长焰急忙停下。
“继续走!”静风头也没回地打断长焰。
“小殿下她……”
“不要回头!”
鸣檀和冬桂紧追上前,一左一右揽着舞雀的肩把她按住,她难过得将头埋到鸣檀怀里。
“只知道哭!你哭了他就好受了?他就不走了?有什么用!”
“你还是来了。”鸣檀看向走近的疾云。
舞雀气得抬起哭花的脸瞪了气喘吁吁的疾云一眼。但就这一眼,她竟看见疾云眼里也泛着泪光,她怀疑自己看错了,她也会哭?待她揉了揉眼睛再看时,疾云的眼中又恢复如常了,原来真的是自己看错了。
“哭吧哭吧。”鸣檀爱怜地抚摸着舞雀的头发,哽咽地对疾云说,“我们做不了别的,难道连哭都不可以了吗?”
疾云怔住,半天才不甘心地说道:“他拍拍屁股就走了,留下我们四个在这里,以后谁来护我们周全?”
“连父皇都护不了,你还指望静风?”鸣檀有些生气,“你别忘了他才比我大两岁,比你大三岁!你别忘了他才经历过什么?而你居然还要可怜的他来护我们周全!至少我们还住在皇城住在金云宫,他呢?”一口气说完这些话,鸣檀已经泣不成声。
“二姐。”舞雀瞪了眼疾云,赶紧给鸣檀擦眼泪。
“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又哭什么……我,我是……我……”
“小雀我们回去。”鸣檀故意不理她,拉着舞雀往回走,“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我们不要理她。”
身后终于安静,静风这才偷偷回头,疾云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正一个人目送着他走的方向,像跟柱子一样,一动不动……
他的眼眶辣得不行,眼前变得模糊不清。
“别了,妹妹们,保重。”他艰难地扭回头,在心里默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