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互相看了一眼。
“应该是上午书凡丢的时候给他手帕的那个人。”刘鹏解释道。
林樾点了点头,视线依旧停留在书凡的画纸上,不知为何,画上的男人,竟让他有种熟悉感,似乎……在哪里见过!
厨房传来汽锅的鸣笛声,刘鹏起身,对林樾道:“饭快做好了,喊老大下来吧!”
“我去!”林樾点点头,眼角瞄到闵行正专心致志地看着书凡继续作画,便悄悄拿起适才倒好的两杯酒,躲躲藏藏地朝二楼走去。
虽然对于自己来说空腹喝酒不好,但对某人来说,此时最需要的,就是酒精的麻醉……
*
“喂,能让小爷喜欢上是你的荣幸,还不给小爷笑一个。”
“阿晋是这场角逐中代表了政治和金融互相融合的最好的结合物,以后他要辅佐他的哥哥撑起元家这艘大船,整个派系有太多的人在依靠着他们兄弟俩,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走上歧路。”
“严忱,你这个混蛋,我让你给我回头你听到没有,你敢把我丢下,我一定杀了你。”
‘哈!’
严忱一身冷汗的从浅寐中惊醒,他自藤制摇椅上坐起身,看着眼前小楼幽静雅致的景色。
这里,已经不是四年前了,都过去了这么久了,当初的一切就仿佛是一场浮生虚化的梦,转瞬……就消失了!
“怎么?做噩梦了?”
林樾打开阳台的玻璃窗走进来。
“马爹利,喝一杯吧!”他将带上来的其中一个高脚杯递过去。
“谢谢!”严忱接过酒杯,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你好久不做噩梦了。”
犹记得最初的那两年,严忱甚至无法一个人回到家中。
夜夜被噩梦侵扰,他最后只能选择在小楼留宿一宿又一宿,借以忘却被自己绝情抛弃的东西。
将昂贵的酒液在口中搅动一番之后,再缓缓流入喉咙,优雅的口感和芬芳的气味沁满身体,也平息了内心因梦境而带来的躁动。
严忱笑容涩然地勾了勾唇,道:“一到这个季节,伤口疼起来,就会做一段时间。”说着,他按了按左腿的膝盖。
林樾神情一暗,道:“还会痛吗?”
严忱摇了摇头,“早就治不好了,延迟了时间,能行动自如让人看不出来,已经是我的运气了。”
说是运气,可林樾心里却很清楚,当年这个人为了恢复,付出了多少努力和辛苦,高强度的复健疗程,硬是让这个人生生咬着牙熬了过来,其中的辛酸和血泪,已无法再去回忆。
“听说阿晋父亲要调回京城了?”
“嗯。”严忱点点头,目光转向外面如同一片巨大黑幕的夜空,“元家这艘大船,要走的更远更高,又怎么会放弃之后要来的那个机会。”
国内的大会即将召开,元家,也在蠢蠢欲动。
校里的那一位看似不动声色,其实已经把所有的都尽在掌握了。
“他们也不觉得辛苦!”林樾嗤笑道。
如今的元家几乎已经可以说是风光无二,在京城之内除了那一位,已经无人可以与之相抗衡,他们已经把权利紧紧地握在手里,到底还在谋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