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被他拿出来的那个凡宇从来不离身的银哨子,樊圭顿时觉得一股恐慌和愤怒从胸腔内迸射出来,恨不得立刻就能擒住对方问出答案。
“刘鹏,你到底把凡宇藏到哪里去了?”一想到此刻凡宇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面临危险,他浑身愤怒的都忍不住发抖。
目光骤然一冷,他握住手里的短匕首,一个箭步就朝着刘鹏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一直站在后面冷眼看着的常御突然出手,右手灵活地操纵钢琴线,如同一把最锋利的软鞭,带着凌厉的攻势。
之前在二层的交手中对于这个武器,已经有了一次经验的樊圭,这一次应变起来相对从容了一些,短匕首虽小巧却锋利,阻挡了悭臾的攻击。
“樊圭。”刘鹏突然大喝了一声,打断了两人的交手,“你不想找到凡宇了吗?”说着,他摇了摇手里的哨子。
樊圭握紧匕首,寒冰一般的目光带着恨意和忿怒,“刘鹏,如果凡宇受到任何伤害,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还有青玉盟。”说着,他瞪视着对方,不甘心地后退了两步。
一旁,始终沉浸在悲伤和心碎中木然看着眼前一切的崔珏,突然举步走到刘鹏面前。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伸手抚摸着情人依旧光滑白皙的面容,感受着从来没有改变过的温度。
可为什么,这个人却变成了这个样子,残忍而冰冷。
“你是多么心疼凡宇,哪怕小小的刮伤都坚持要上药,给他的背包里随时随地的准备创可贴。每天给他做饭,上班的时候也会给他打电话。你这么疼爱他,怎么忍心伤害他?”随着这番话,往日里相处的情景一幕幕浮现在崔珏的面前,记忆里情人纯真善良的笑脸如今竟都变成了冷漠和无情。
刘鹏敛下眼,退后了一步避开他的手掌,低声道:“只要你们不妄动,他就不会有危险。”说着,他抬手一掷,将凡宇的哨子丢给了樊圭,转身走回陈珙的身边。
随着他的移动,闵行的视线也转移到了陈珙的身上。
“又见面了,李警官。”迎上他的目光,陈珙浅笑颔首。
闵行皱眉,道:“我不明白,是你利用了贺卿,还是你们一起算计了我。”
陈珙莞尔,“比起我,大概贺卿更希望你不再是李闵行。”
“陈珙!”林樾大喝了一声,带着怒气和憎恨,手下紧紧地拦着闵行,生怕这一松手,就会永远的失去他。
闵行因为他刚才的话而心生疑惑,继续问道:“不是李闵行,我是什么?”
当年的事一直都是师兄和义父口中的禁忌,伯父一家到底为什么会去世?
自己又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怪病?他无从得知,也被叮嘱不必细思。
可越是如此,疑惑的种子越是深深埋在心里,慢慢地悄无声息地生根发芽。
陈珙看着眼中充满警告和戒备的林樾,得意地莞尔,朝悭臾伸出手,对方侧身从刚才他藏身的缝隙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了他。
林樾看到此物,心下大惊,这正是之前在海城大学西操场失踪的那把剑,青玉盟的标志,上古凶剑——长梧。
“送给你。”陈珙上前一步,递到闵行面前。
闵行一愣,目光充满猜忌和防备,“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会好奇嘛?”陈珙眯起眼,眸中闪过一抹璀璨流光,“这把剑是否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形状,以及……它的名字。”
话音刚落,闵行就仿佛是被操控了一样,挣开林樾揽住自己的双手,接过了焚寂剑。
“闵……闵行?”林樾紧张不已,伸手想要去夺过他手里的长梧剑。
却不想,闵行竟然一把推开林樾,缓缓转过身,他的眼眸此时已经失去了光泽,就像是被一层墨色的雾霾遮住了光芒一般,唯有身体在机械式的移动,逼近林樾。
“闵行。”林樾心里恨极了陈珙的诡计,却苦于无法,只得一步步后退,却又要小心护着师弟不会让他不小心伤了自己。
“林樾。”
“头儿。”
樊圭和崔珏纷纷要冲过来,却被林樾举手阻挡。
“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