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樵看了看人间佛车队的方向,迷离地说道:“也许不会吧。”
“但是我会。”宛儿眼神坚定地说道,“人善,就不应该被人欺。”
人间佛的车队卷起一地黄沙,随着人间佛的车队越来越近,人群中也越来越躁动了。
只见当头一辆豪华的四轮马车停在了甘肃镇的西门。
杨肇基立刻挥手示意,鼓乐声止。随后,王国组织人手,往地上洒水,以防尘土飞扬,污到了人间佛的马车。
这些事做完之后,李商领着十个耆老,端着托盘,跪在了这当头的豪华马车前。
车帘掀开,里边走出两个漂亮美艳的比丘尼,身穿素色薄纱,身材婀娜,里边中衣若隐若现,不觉让观者浮想联翩。
这两个美艳的比丘尼,只是象征性地,敲了敲跪在前边两个耆老的托盘,便又款款地回到了车厢之中。
看到美艳的比丘尼,人群中沸腾了起来。
“樵老,那两个比丘尼穿着好生暴露,难道吐鲁番跟我们中原在服饰上不同吗?”张宛儿问道。
“即使衣食住行再不同,你见过有女子这么穿的吗?”张老樵说道,“别看人间佛自称是佛,他的佛跟真正的佛可不是一回事儿,他那是邪教。他的车厢里,一共有四个这样的比丘尼服侍,你看到的只是两个。”
“四个比丘尼服侍一个人间佛?”宛儿脸刷一下子就红了,“这人间佛这么不检点吗?您说甘肃镇虽然是边陲,可毕竟是我大明。我大明的子民怎么会信这寡廉鲜耻之徒?”
“人心中都有恶,他们之所相信人间佛,除了信仰,恐怕有一大部分原因是,他们想成为人间佛那样的人。”
两个美艳的比丘尼,回到车上后,便见杨肇基快步来到了豪华马车前,躬身施礼说了一番话。说完,便让开了路。
人间佛的车队,从甘肃镇西门,缓缓鱼贯而入。
在人间佛车队的末尾,还有一辆马车,这辆车的马车车夫,是一个身材肥胖的胖子。
胖头孙?
宛儿心中一惊!
胖头孙,不就是漓江之上,镇江王船上的那个厨子胖头孙吗?他怎么跑到甘肃镇来了?如果他在这里,那么石谦岂不是?
想到这里,宛儿拉着张老樵,紧紧地跟在了胖头孙的车后。
张老樵不解其意,问道:“丫头,走这么快干吗?”
“遇到故人了。”宛儿答道。
“故人?”
“对,故人,漓江故人。”宛儿边跟着马车,边说道,“我以前跟您聊过。”
当初在张园,张宛儿和张老樵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没少聊天。她的经历,张老樵全都门儿清。
故,过去的。故人,过去的人。
过去的人,代表着过去的一段路,一种回忆。这回忆,不论是好是坏,都代表着人生的一段旅途。
况且,胖头孙还试图搭救过宛儿。
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只不过,此时还不便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