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秦母和秦小姨拉到一边,低语了两声,就和秦铮快步出了病房。
他们原本是打算接上秦父秦母,一块回家的,所以就让先前那个出租车司机等在医院门口。
秦铮护着小媳妇儿上车,自己又钻上来,报出吴娟婆家的地址。
“师傅,我们先去城北。”
邹家住在县城北面。
一大片平房,住户基本上都是食品厂的工人。
邹志刚也在食品厂上班。
干的是最苦最累的搬运工,一个月工资不到三十块。
邹父邹母以前是食品厂的职工,前年退休了。
眼下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大人小孩加起来,七口人全都指望着他那点工资过活。
所以,邹家的日子过得十分紧巴。
巷子太窄,出租车开不进来。
秦铮和苏落只能下来步行。
和几个坐在门口说闲话的婶子打听过,他们才找到邹家的房子。
铁质的大门,上面覆着的一层绿色油漆已经脱落得差不多了。
裸露在外的部分,被风吹雨淋,布满了一片片斑驳的铁锈。
门栓上的螺丝也松了,一半还在坚挺着,一半已经掉了下来,垮垮地耷拉着。
华夏人的传统思想里,大门就代表了一个家的门面。
门面都破成了这样,可见内里有多破败。
“都穷成这个样子了,还一门心思地想生儿子,他们是打算生出来让孩子喝西北风?”
苏落完全不能理解。
“怎么,他们邹家有皇位要继承?”
秦铮轻蔑地勾了勾唇角,语气凉薄,“越是条件差,对儿子就越执着。”
这话绝对了些,但也大差不差。
两人推门进去。
邹家人正在吃饭。
饭桌摆在正厅,从门口一眼就能看清楚桌边的人。
邹志刚去上班了,中午在食堂吃,家里只有邹父邹母和三个孩子。
五个人,唯独缺了吴娟。
“你们找谁啊?”
邹母循声抬起头,皱着眉头,脸上满是不耐烦。
一看,就不是好相遇的。
“我们找吴娟。”
“她不在!”
说起吴娟,邹母就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