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遭,李沛瑶也该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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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家住在县城北面。
一大片平房,住户基本上都是食品厂的工人。
邹父邹母以前是食品厂的职工,前年退休了。邹志刚也在食品厂上班,干的是最苦最累的搬运工,一个月工资不到三十块。
眼下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大人小孩加起来,七口人全都指望他那点工资过活。
日子过得十分紧巴。
巷子太窄,小轿车开不进来,秦铮和苏落只能下来步行。
和几个坐在门口说闲话的婶子打听了一通,才找到邹家的房子。
铁质的大门上覆着的一层绿色油漆已经脱落得差不多了,裸露在外的部分,被风吹雨淋,布满了一片片斑驳的铁锈。
门栓上的螺丝也松了,一半还在坚挺着,一半已经掉了下来,垮垮地耷拉着。
华夏人的传统思想里,大门就代表了一个家的门面。
门面破成这个样子,可见内里有多破败。
“都穷成这个样子了还一门心思地想生儿子,他们是打算生出来让孩子喝西北风?”
苏落骂骂咧咧地推开门。
屋里,邹家人正在吃饭。
饭桌摆在正厅,从门口一眼就能看清楚桌边的人。
邹志刚中午在食堂吃,家里只有邹父邹母和三个孩子。
五个人,唯独缺了田娟。
“你们找谁啊?”
邹母循声抬起头,皱着眉头,脸上满是不耐烦。
看面相就不是好相遇的。
“我们找田娟。”
“她不在!”
说起田娟,邹母就来气。
“这贱人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一大早起来就不见人,地不扫饭也不做,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等她回来,看我怎么教训她!”
“……”
邹母骂得唾沫横飞。
苏落见她脸上的怒意不像作假,懒得再听下去,直接拉着秦铮出了门。
回到车上,耳边才清静下来。
苏落揉了揉作痛的耳朵,脸上的表情严肃,“听她的意思,田娟是一直都没回来过,她不回家,还能去哪?”
“田娟偷了孩子,不敢回家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