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苏推着轮椅,沿着花园灌木花丛间的小径移动。
“心绮楼~”哼着歌的牧苏很快感到疲惫,向后招手:“文西,帮忙。”
达文西不情不愿地接替牧苏推动轮椅:“为什么是陆离在走路你在坐轮椅啊!”
陆离安静地跟在旁边。
“因为坐在轮椅是每个男孩的童年梦想!”牧苏将解放的双手安逸搭在扶手上。
“可陆离才是病人。”
“正因如此他需要活动生锈的身体。”
轮椅上的牧苏亢奋指向前方:“出发!目标,那个长椅!”
达文西嗷嗷嚷着冲了出去,没推十几米就因为路边灌木绞进车轮,连人带车翻倒在地。
“你们需要帮忙吗?给些钱我就扶你们起来……”
经过的一名病人殷勤问候,咧起的笑容露出金牙。
“幼呵,敲竹杠敲到爷的头上了?”趴在草地上的牧苏翻身,顺势枕着手臂,翘起腿,“给我钱,不给我就把你拽倒。”
“你给我钱我就让你把我拽倒。”
安静的陆离越过争执的精神病人们,来到长椅边坐下。
光芒钻出云层,晒在病服上,散发着阳光的味道。
病人们在花园享受着午后的惬意。远处古树下的草坪随处铺着颜色艳丽的露营毯。
短暂安宁很快被接二连三打破。
“介嘛意思我就问问,嘛意思?”捧着手机,竖着油亮背头的病人嚷嚷着面前经过,“我不要面子似吧?你揍似个弟弟!你懂嘛?你嘛你也不懂……”
吱呀——
长椅晃动,一道身影坐在旁边。
“你不是说你做了个梦吗?”牧苏低头挑拣身上的草叶,只是抹不掉染上的草汁。
陆离轻轻颔首:“我做了一个很漫长……很漫长的梦。”
吱呀——
染着跟多草叶和草汁的达文西爬上长椅。
“你们在说什么?”
“别捣乱,让他说。”
陆离平缓地讲述道:“六月十一号,我出现在名为贝尔法斯特的海港城市……”
“贝尔法斯特……我记得你住院前就在那里,是爱尔兰?”
“纠正下,北爱尔兰。”
“纠正你的纠正,英国北爱尔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