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师遗阵,八门金锁阵中萧尘的开诚布公不敢说引来其余两人的推心置腹可总比原先沉闷的气氛好的多了,简直是天壤之别。
听了萧尘的话后,林风微笑着赞叹道:“萧尘,没想到你还懂那些古蜀文字,真是让人难以相信,要是被那些自命不凡的文字研究人员们知道的话恐怕就要吹胡子瞪眼了。”林风的话也许有恭维的成分在内但还不至于是虚情假意的奉承,怎么说他们现在也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
“别取笑我了,我连小学都没毕业就被我那个死了的爷爷拉回家上山打猎下河打鱼了,和你相比我恐怕差的远了,看你的样子怎么也是一个本科大学毕业的吧?”因为找不到出路,萧尘已经坐在了地上。
听到本科这两个字的时候林风微微一笑,看来面前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青年确实对大学的了解不够,要不然也不会用本科这两个字来赞誉自己了。林风虽然年纪轻轻却早在两年前就被南大的一个考古学博士收为关门弟子,再加上温文尔雅不同于凡夫俗子的特殊气质,他一度成为南大无数怀春少女们梦中的白马王子,只是林风对于那些花痴女们却没有太大的兴趣,他最大的兴趣就是考古,名山古刹,青瓷古董都是他的最爱,这次的青城山之行他足足准备了三个月之久并动用了一些家族的力量。
披着青黑色风衣的女子似乎对萧尘和林风的对话有些反感,面对寒气越来越盛的八门金锁阵她紧了紧风衣找了一个角落安静的坐了下来。
萧尘看了一眼风衣女人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她就这样,别管她,和我们从南京结伴来到青城山我总共也没听她说过十句话,估计是个冷美人,对了,萧尘兄弟,你刚才说这阵叫做八门金锁阵,那这个阵法会不会是按照八卦的原理来催动阵法运行的,你看这阵法既然叫八门金锁阵定然有八道门,如果分别对应乾、坤、巽、兑、艮、震、离、坎八个方位的话岂不是正好合适。”林风将自己内心的猜测一字不露的说了出来。林风虽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高材生,但对于风水八卦之类的书籍却也涉猎甚多,否则也不会对八卦之说了如指掌,林风见萧尘迟迟不语又接着分析道,“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巽为风;艮为山;兑为泽;坎为水;离为火。八卦代表的是天地间的八种事物,如果这个阵法真的是按照八卦来铺设而成的话恐怕我们很难走出去了。此处上接天,下连地,山风不止,川水相绕,其实是一个绝佳的布阵之所,如果再来一场天雨的话就应了天地风雷山水泽火八象,八象全,神鬼难行。”
听了林风的分析后,萧尘真的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为了区区2500块钱就去爬山越岭而落得身陷死地,“难道这就是老头子当年对我说的大劫?算算也刚好十年了。”10年前萧尘没有闲工夫去研究自己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劫数也没有时间去研究那个老头子的疯癫之语到底是真是假,可随着岁月的流逝,萧尘开始在又一村桃花盛开的地方也就是老头子以前饮酒的地方回忆老头子酒后的疯癫之语,老头子前前后后说了很多,归根结底只有八个字,鬼神之说,阴阳八卦。
就算萧尘不信鬼神,可在老头子的耳濡目染之下也变的神神叨叨迷迷糊糊起来,萧尘记得老头子最喜欢看的一本书叫做《呻吟语》,呻吟语并不是因为男女上床时发出的**之声而写出来的,它是明朝的一位大家呕心沥血30年方才完成。老头子经常对萧尘说的一句话也是呻吟语上的一句话,“静者生门,躁者死户”。萧尘的理解是人活在世上不应该时常动怒,制怒方能心平气和的做每一件事。老人没有确切指出这句话到底该怎样理解,只是这句话在他活着的时候经常出现在他的嘴边。至于大劫,老人从头到尾只说过两次,一次是带萧尘去祖师洞给一个牌位上香,还有一次就是老人的临终之言了。
10年前,萧尘虽然已经14岁,可在去祖师洞的路程中却有一小半都是在老人的肩膀上走过的,因而此时的萧尘才会觉得去祖师洞的山道并不是如何的崎岖狰狞,那次到了祖师洞后,萧尘只看到了一块木质的牌位,古色古香,牌位只有四个字,祖师墓地。从上山到下山,老人只说了一句话,也就是叫萧尘朝着那块牌位磕头的时候说的,“给这块牌位磕几个响头,也许将来可以保佑你脱离大劫。”老人说的时候面色沉重,萧尘也将这句话深深的印在心里烂在肠子里。
10年前萧尘只是认为爷爷是一个有些疯癫迷信鬼神的老人,10年后,萧尘对老人的思念愈发的深切起来,尤其是此时身处在这八门金锁阵中无计可施徒呼奈何的时候。萧尘甚至有些无奈的想就算遇见一个怪物也可以真刀真枪的和他干上一架,可自己却偏偏不明不白的和身边的两个人一起落在了这满是烟雾的破阵。
晦气!
萧尘吐了口唾沫后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狠狠的抽了起来。
摘去金边眼镜后的林风虽说少了一分儒雅却多了三分彪悍,一失一得间更显得他英气勃发器宇轩昂。林风不像萧尘那般哀声丧气也不像风衣女人一般惜字如金,而是不停的对八门金锁阵做着种种的研究和试探,或者找一块石子用力挥出,或者大喊一声依靠回音来判断这个八门金锁阵到底有多大。萧尘一直看着林风的动作,每每以为他黔驴技穷无计可施的时候林风却总能想到另一个方法去继续他的试探和研究。
半个小时后,林风看着萧尘和风衣女人下了结论,“根据我刚才的种种实验和研究,发现这里其实是一个极为广博的空间,占地大约有一千平方米,四周应该都是石壁,所以这里其实是一个石洞,而这个石洞里的烟雾应该不是当年的布阵人设下的,而是这个阵法在经年累月之下运转不畅而让那些烟雾溜了进来,不过这些烟雾恐怕会加大我们破阵的难度。”
萧尘对阵法没有研究,他会的是如何在山里打猎,如何在河里打鱼,所以他望着林风直截了当的问道:“那你有没有破阵的办法。”
“没有。”干脆并且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这是林风的风格,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没有必要去说那些模棱两可的话,所以在他的家族里他也是最不被看好的候选人。
“不过我们可以研究。”林风望着抽烟的萧尘微笑着继续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做过高中的数学题,题目给我们的东西很少,所有的东西都要我们自己去慢慢的摸索和研究,这其实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等你解出了那道数学题后你会兴奋的忘乎所以。”
不知所云,面对林风的滔滔不绝萧尘有些蛋疼,他连小学都没毕业,斗大的汉字也只是勉强认识几百个而已,又何谈高深莫测的数学题,一道最简单的两元一次方程也足够他冥思苦想几个日出日落,当然,结果是他耐不住睡意而爬在桌上。其实林风的比喻已经很恰当,但却没有选择合适的人,如果换个方式的话也许萧尘可以明白点,比如说如何去征服一个千娇百媚的绝色女人,那个过程肯定是相当刺激和惊艳的。
“林风大老板,你看,我现在因为带路被困在这里了,搞不好就一命呜呼回不了又一村了,你是不是得把那个导游费给适当的提高一点。”最标准最市侩的坐地起价,萧尘虽然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回去,但如果真的回去了却没有趁这个机会大杀四方岂不是要被天佑那个小王八蛋耻笑,退一万步想,就算一命呜呼也不怎么吃亏。所以,萧尘说出了刚才的一番话。
“这……”林风无语,无语过后爽快的答道,“我们在这里也算是共患难了,如果真的出去了,我再加你一万块怎么样?”
“一言为定。”生怕林风反悔,萧尘豁然而起决定一锤定音好让林风没有反悔的机会。
“市侩小人。”风衣女人清幽脱俗的声音在石洞内响起,看似轻描淡写却一语中的的击中了萧尘心中最柔弱最难以受力的地方,尤其是这四个字在经过石壁的折射后还连续不断的响起,“市侩小人,市侩小人……”
萧尘不介意,笑去吧,老子走自己的路。
内心的苦楚也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8 道家总纲
萧尘只是一个小人物,一个没有念过书出过门的小人物,唯一的一次远行就是三天前去了南京,一个对他来说陌生到极点的繁华都市。Www;走在南京荡气回肠风韵犹存的玄武湖边,萧尘就在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在大城市里买个房子娶个老婆生个孩子,可这一切对他来说实在太遥远,简直是痴人说梦,且不说家里有一个病重的姑姑,就算他怎么省吃俭用一个月也凑不出五张百元大钞,更遑论那些动辄上百万的华丽居所。
萧尘不知道自己要努力多久才能够跃过那条无形的鸿沟,也许是几年,也许是一代,也许是十代。
小人物也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生活,对萧尘来说,每天的打猎过后和天佑等几个孩子调笑一番再然后和姑姑说一些贴心的话便足以大快人心安稳度日了。可每一个夜晚一想到那个女人的那一句话萧尘就痛彻心扉难以入睡,“市侩小人,你永远只是一个小人,我想要的不是男耕女织,而是好房名车,是数不尽的钞票,你有吗,你有吗?”
说这句话的人叫什么名字萧尘不敢说也不想说,总之这个人给了萧尘人生中最沉重的一个打击,从那以后,萧尘少了一分天真,多了三分城府,连带着对女人也有了一分莫名的恐惧,所以天佑才会将萧尘起了一个绰号,“又一村情场鬼见愁”,大抵意思是说萧尘怕女人而不是女人怕他,在天佑那个孩子的心中想来,一个人如果在情场连鬼见到了都唏嘘不已大发感慨岂不是天底下最可悲的事情。
萧尘不介意一个男人说自己是小人,因为这说明那个男人被自己占了便宜才心有不甘的愤愤出口,可如果是一个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