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低声笑骂了句什么,才说道:“装什么傻?我身上可没装那么多银子,这是向你借钱来着。”
邓子越面色一窘。虽然不清楚提司大人为什么如此忖定自己怀里揣着上万两银票,还是赶紧伸手入怀,摸索了半天。摸出了一个与亵衣紧紧系在一处的荷包,荷包朴素,里面微鼓。
房内众人面面相觑,看着邓子越从这个普通的荷包里,像掏心挖肺般地掏了一叠子银票出来!
邓子越将银票搁在桌上,心疼地数了又数,拿了十张,递给了石清儿。
……
……
石清儿的脸再也挂不住了,手里拿着整整一万两银票。无比惊愕地张着嘴,内心深处早已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在她的心中,这位年轻的公子哥儿或许是富家子弟,但是连他地随从身上居然都放着一万两银子!
她捏着银票,看着范闲平静的脸,心中震惊想着,这到底是哪路的神仙?
范闲没有理会对方地眼光,轻轻摸了摸自己身后一直昏睡着的研儿姑娘,手指头在她的颈部轻轻滑弄了几下,看似调戏一般,妍儿却悠悠醒了过来,伸手掩唇,打了个呵欠,看来这一觉睡的不错。
“走吧。”
他温和说道,率先起了身,往院外走去。身后邓子越扶起了那位浑身湿透、生死未知的偷袭者,而史阐立也扶着那位心神受了太多刺激地桑文姑娘,随着他走了出去。
不一时,这一行来路不明的人物,便沿着瘦河畔的点点桔灯,消失在了抱月楼中。
石清儿手指用力,将那十张银票捏地发皱,却终是舍不得这一大笔银钱,小心地收入怀中,望着那行人的背影恨声说道:“给我盯紧了!”
抱月楼一共有两位神秘的老板,而这位石清儿则属于二老板那个派系的,下手极为狠辣。这时候研儿才皱着眉头走上前来,此时她的脑中有些昏晕,看着房中这情景,自然知道自己不是睡了一觉这般简单,看来那位有着可亲笑容的年轻陈公子,果然是一位厉害人物。
石清儿反手一掌便往她的脸上扇了过去!
谁也没有料到,研儿冷冷地躲开了,望着石清儿说道:“姐姐为何要打我?”
石清儿咬牙道:“你个没用的小蹄子!让你来套话,结果睡了大半夜!”
研儿的目光在场中扫了一遍,便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冷笑道:“我是没用,但姐姐如果真地能干,怎么会让这些人还把桑姐姐带走了?这事儿您可要向袁大家交待。”
“哼。”石清儿盯着妍儿那张浓艳的面容,轻蔑说道:“不要以为大老板喜欢你,你就敢在我面前放肆,抱月楼开门做生意,当然不能在这里与客人起冲突,事后自然有解决的办法。”
这两位姑娘看来都是抱月楼的当红人物,所以说起话来也是暗含风雷,彼此不相让,下属们赶紧退了出去,生怕遭了池鱼之灾。
稍停片刻后,妍儿轻笑说道:“不要忘了。大老板让你们这些月安份些,少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伤天害理?”石清儿冷笑道:“在这京都里,我们就是天理。”
妍儿眉梢一挑,假意疑惑道:“噢?今儿来的。估摸着可是十三衙门里的厉害人物。”
“狗屁地十三衙门。”石清儿眉宇间杀机隐动,“全京都能毫不心疼地拿出一万两银票来的人物,没有几个,把刑部的青石板子全掀翻了,把那些烧火棍都撅折了;都揪不到几星银花花儿……我看那人,指不定是哪位王侯家的世子爷。”
妍儿微微一怔,似乎没有想到那位陈公子有如此身份地位,再回思前先前那位公子地“手段”,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石清儿看着她眉间现出的媚态。啐了一口,骂道:“小骚蹄子别滥发春情,当心大老板不高兴。”
妍儿听着这话也不害怕。冷笑应道:“姐姐先前安排我来陪客人,难道就不怕大老板不高兴?”
石清儿冷笑说道:“你陪的那位陈公子马上就要变成死人,有什么干系?”
听着这话,妍儿一惊之后,眉尖蹙了起来。幽幽说道:“又要杀人?”
“敢落我抱月楼的面子,当然没有他好过的日子。”石清儿眉宇间全是一股子冷漠的自矜之色,“就算顾及他身份。暂时不杀他,至少也要把那个姓桑的婊子杀了,也怪他们运气不好,今天二老板的那帮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