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谷知道这情况后,倒是放心不少,至少女儿不用真的从头开始。
怀夕向来寡言少语,如今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大概心情也挺激动。
陈若谷知她喜读书,接过她手中的蔬菜,用满是宠溺的语气说道:“这里不用你帮忙,快回房间看书去吧,这边学习压力大,你且有得累呢。”
怀夕看着宽敞明亮的厨房,光洁透亮的瓷砖熠熠生辉,各种厨具一应俱全,这显然不是她所擅长的。
“那我先回房了,有需要帮忙你叫我一声。”
母女俩感情虽好,却一直分院而居,她们身边又都有仆从环绕,很少有机会这样朝夕相处。
陈若谷目送女儿离开的背影并未想太多,有那个伤春悲秋的时间,倒不如想想做哪些菜合适。
陈若谷享受下厨的过程,鲜嫩的牛肉,新鲜的蔬菜,经过她一双巧手的摆弄,很快就变成了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余怀夕看书很专注,整个人沉浸其中,完全忘记了时间流逝,陈若谷站在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温柔的喊道:
“怀夕,饭做好了,可以出来吃饭了。”
这样稀松平常的一句话,却让余怀夕心里暖暖的,她出来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菜肴,都是怀夕爱吃的。
母女间无需太过客套,她坐下来开始享用晚餐,陈若谷则坐在一旁微笑着看她,眼里满是幸福和满足。
余怀夕吃了一口菜,轻声提醒道:“妈,你也吃啊,看着我又不能饱。”
陈若谷被油烟味呛住了,她拿起筷子笑道:“不用操心我,刚做完菜食欲不是很好,我等会儿,你多吃些。”
余怀夕在伯府学过主持中馈,她黛眉微蹙,果断道:
“日后家里还是请佣人吧,不缺这笔开支,妈偶尔有兴致下下厨就行了。”
陈若谷倒是没有拒绝,她身边从未缺人伺候过,这事习以为常,经济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不必刻意让自己操劳。
“这事听你的,我想跟你商量另外一件事。”
余怀夕自幼就极有主见,陈若谷虽是母亲,却并不认为女儿就要听从她的安排,她想回宛陵老家重开医馆,还得看怀夕愿不愿意。
余怀夕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唯有跟陈若谷在一起时例外,她对生母的过往很清楚,在府中时就觉得她与那些只知道争宠的小娘本质上不一样,因此很理解她。
“只要能读书,我去哪里生活都可以,我从抽屉里找到了一本日记,原主似乎在学校被人欺负过,她胆小懦弱自卑又不敢反抗,只有身体本能的恐惧去学校,换个环境也好。”
余怀夕说这事时情绪非常稳定,陈若谷身体却有种难言的悲哀弥漫心头,她面色凝重道:
“我记忆里没有这回事,这是校园霸凌,即便要休学,这事也不能善了。”
陈若谷外表温柔,骨子里却很有韧性,不是任人拿捏的性子,余怀夕也是狠人,她目光犹如冰冷的剑锋,搁下碗筷淡定道:“妈你不用操心,这口恶气,我来替原主讨要。”
陈若谷看到女儿这副模样,不期然又想起过往,她柔和的笑意在脸上蔓延开来。
“如今不是在府里,没人能威胁你,只要不触及法律,你只管放手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