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这边……躺下,来来……所有人都小心点”
我一下飞机不由分说的就被几名医护人员给“待候”到了担架上,接着刘顺义很快就走了上来,看了我一眼就直接问着刘云:“怎么样?没什么大问题吧”
刘云笑着摇了摇头:“都是些小伤,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刘顺义这才舒了一口气,朝刘云说了句:“这下你总算可以放心了吧”
刘云被这么一说霎时就满脸通红,低着头猫下了腰假装为我稳住担架。
“崔伟同志”刘顺义握着我的手哈哈笑道:“不简单啊这一仗打得漂亮,为我军争取了很大的主动权,为炮兵部队争取了时间,你和战士们的努力又为我军创造了一次大量杀伤越军的机会啊接下来你就什么都用不着管了,和战士们一起好好养伤,明白了吗?我会让刘云二十四小时照顾你的”
“啥?二十四小时……”闻言我不由把目光往刘云投去,很明显,刘顺义这是在给我们机会,换句话说也是在给他女儿做媒,只不过这样做也太……太明显了些吧不过好像当兵大多都是这么直来直去,刘顺义自然也不会例外。
“军长这……”刘云更是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就钻了进去,她有些嗔怪的看了刘顺义一眼,似乎是想让刘顺义换一种说法,但又有些迟疑。很明显,刘顺义的命令正和她意,但她却不希望刘顺义在这么多人面前这样直说……
“有什么不可以嘛”刘顺义又哪里会知道这些女孩子家的心思,大手一挥道:“我说刘云同志,你是个卫生员不是?现在你们营长受伤了,我让你这个卫生员照顾下受伤的营长有什么好奇怪的。说刘云同志,你可要把崔营长给照顾好了,如果有什么事我唯你是问,听明白了没有?”
“是”看着刘顺义拿出上级压下级的语气来说话,刘云只得挺身接下这个任务。虽说她对这个任务并没有什么不满,但脸上却挂满了尴尬和难堪,看得我不由暗自好笑,周围的战士们想笑却又因为刘顺义的原因而不敢笑出来,个个都是十分辛苦的一副苦忍的样子。
这父女俩之间的关系只怕这世上也不多见了,特别是像刘顺义这样习惯于用上级对待下级的方式来教女儿,平常人就算想这样也没那机会……
我被安排在一间单独的病房,话说这并不是因为我是营长才有这种特殊待遇,虽说我军并不宽裕,但对我们这支特种侦察大队还是十分照顾的。不过这也是常理中的事,一个国家就我们这一支特种侦察大队,还能让我们受苦吗?让我们受苦的时候都是在训练和打仗的时候,特别我们还是刚刚在战场上立了大功的,上级就更不会让我们受委屈了,于是从上到下都是每人一间病房,而且还有专门的医生和护士。
后来我才知道,为了安置我们这些伤员,上级紧急从附近调了一整个野战医院过来,也难怪我们一下飞机就会有那么多的医生、护士“待候”着。至于病房嘛,基地里所有房子全都让出来了,让出房子的人全都去挤我们的集体宿舍……
医生和护士在我身上忙了好一会儿,这又清洗又是包扎的,终于在一个多小时后完工了,其实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就像刘云说的那样都是一些小伤,之所以要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则完全是因为全身上下太脏了,那医生和护士哪里是在帮我处理伤口啊,其实就是帮我洗澡……
话说这病房里不只是刘云一个是女的,还有两个护士也是女的,这让人给脱光光的又是洗又是擦的还真有点不好意思,我都说了让我自个去洗个澡再来包扎,但医生就愣是不肯。
医生是这样说的:“我说解放军同志,你在战场上跟越鬼子打生打死的都不怕,还怕被人看?你看看咱们女同志都不介意,你还介意什么?”
看看那两个女护士还真不介意,还朝我投来了鼓励的目光,于是我也就随他们怎么折腾了。
我与普通的伤员区别就在于……他们房里端出去的是一盆盆血水,从我房里端出去的就是一盆盆臭气薰天的脏水,就算有血也都是敌人的血。
不过这其实不能怪我,在那战场上容易吗?那战壕里还有那坑道里,哪里会有一处干净的地方啊,我想我手下的其它战士也跟我差不了多少吧
好不容易折腾完了,刘云就端了一碗热好的青菜瘦肉粥来到我面前:“一定饿了吧,趁热吃”
我那个感动啊,话说在战场上哪里会有这样的待遇,这让我简直就像是从地狱走到天堂了
刘云一边看着我狼吞虎咽一边说道:“你……你别怪我爹啊他这人就是这样,有时吧……我都觉得自己不是他的女儿,更像是他的部下”
我放下了碗,看着面前还带着些尴尬的刘云说道:“我觉得你不应该这么想,刘军长其实对你很好,只不过他在部队里的时间太久了,久得都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对你的感情,久得他都习惯了用部队里的那一套来面对自己的女儿了……”
“是吗?”刘云有些迷茫的回答道:“崔营长,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了解我爹似的,还有林姨,我怎么就觉得……”
说到这里刘云就收住了嘴,其实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就像我和刘顺义之间互相理解一样,我和林雪也有许多共同的地方,毕竟我们都是那个时代打仗打过来的不是?
我没有多说什么,埋头就对付着碗里瘦肉粥……
第九卷 反击战的血 第二百一十二章 637高地
我身上的伤本来就不重,再加上医生、护士时常为我换药、打吊瓶,当然还有刘云的精心照料,所以还没过两天就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脖子上的掐伤却没那么快好,脑袋稍稍转一个角度就疼,而且它总是在夜里我困扰着我,这两天我常常在睡梦中感到被人掐着脖子而惊醒,或者就是看到自己满嘴是血的样子……
这天清晨,当我再次从睡梦中惊醒时,发现刘云已经不在旁边的床上了。
也不知道刘云是因为刘顺义的命令还是其它原因,我躺在病床上的这几天她几乎就是寸步不离,就连晚上也就在我身旁搭了个简易的竹床睡在我房里。
记得当时我还对她说:“用不着在意刘军长那个命令啦,他也只是随便说说的,你要是真没有执行命令,他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可不行”刘云红着脸小声回答道:“别说我爹从来都不许我违抗命令,万一你晚上肚子饿或者有什么需要……如果没人在旁边的话那该怎么办?让我爹知道了非得把我从这里踢出去不可”
闻言我不由苦笑了一声,我还能有什么需要啊?这里睡得又好吃得又好,门口还站着两名警卫员……除了生理上的需要外其它基本上只要一张口就可以了。
不过这话当然不能跟刘云说,本来我还想劝劝刘云,没想到她就有点生气地瞪了我一眼:“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呆在你身边了?再说了,我爹是当着那么多战士的面下的命令,如果我公然不执行命令,让不就是让他难堪吗?”
想想刘云说的也有道理,于是我也就不再说什么随她怎么做了。
可是你还别说这当兵的苦啊,咱们在战场上打生打死的却难得看到一、两个女人,这会儿会有像刘云这样一个好女孩子陪在身边而且还共处一室,那能不心动吗?特别是我心里还很清楚刘顺义下了这道命令其实也有默许的意思……
刘顺义之所以会默许,我以为应该是出于两个原因,一是因为他也知道我和刘云之间早有婚约,这一点似乎在部队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