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很了解我军的武器,四百多米远的距离已经超出了56式步枪的射程,而且也是在黑夜之中。他以为没有人可以在这个距离上击中他,所以顺手将红旗高高地举起,似乎是想带领着这支部队“凯旋而归”……
可他没想到的是,我手里的是SVD步枪,四百多米的距离对它来说那是小菜一碟。
不过越军的勇气也的确很让人吃惊,那名红旗手竟然能在被我击毙后还用红旗撑着没有倒下……
“砰砰……”又是两声枪响,两名越军胸口迸出一道血光就捂着胸膛倒在了地上。
很显然,他们是想去抢那面红旗,但我的子弹成功的阻止了他们。
这时令我和战士们吃惊的一幕出现了,刚要退下去的越军竟然再次对我们阵地发起了进攻,机枪、迫击炮、AK47……全都疯了一般的朝我军阵地乱打乱射,甚至还有一个排的越军不顾一切的朝我军阵地发起了冲锋……
一个排?再次冲锋?
我实在不理解越军这次的动作,他们的上次冲锋至少有两个连队,那么多人都让我们给轻松的打了下去,这一个排的人还能有什么作为?
当我看到另一边也有十几名越军扑向红旗的时候,我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他们为的就是那面红旗
不管他们想干什么,到嘴的肥肉又哪有不吃的道理。我飞快的举起手中的步枪,对准抢红旗的越军一口气打出了所有的子弹,但是当我重新装上一个弹匣再次瞄准时,那面红旗已经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了。
我可以理解他们抢红旗的行为,因为我军在抗美援朝时期也是这样的,我也是个过来人。但是在这现代战争的一场小战斗上也这样,就实在让人有点费解了
不过这样也好,这也就意味着往后的战场上我就多一个可以利用的目标了
第九卷 反击战的血 第二十一章 连长
或许是知道我们已经有了防备,越军在遭受到那次失败的偷袭之后,就再也没有发起另一次进攻了。毕竟越军也很清楚,在这种情况下以不足一个营的兵力进攻占据了地理优势的我军一个团,那几乎就跟自杀没什么区别,尽管我们这个团这时已经伤亡过半了。
我想,这其中有一部份原因,也是因为越军知道了我的存在。四百多米的距离将他们的红旗手一枪毙命,而且还接连打掉了几个靠近红旗的越军,差点就让他们丢了军旗……这些无论如何都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到的。
于是,这些一向看不起我军作战素质的越军,必然也会对我们的素质重新做一番评估。即使有什么后续计划,要实行也得慎之又慎。
我不知道这晚别人过得怎么样,总之我是在打完仗后就美美的睡上了一觉。在天亮醒来的时候,我就发现战士们个个都打着哈欠,照想他们后来全都紧张得睡不着了。这也不能怪他们,第一天上战场、第一天面对那么多的生生死死,我想任何人都会有这样的表现的。如果他们经历过我在朝鲜战场上经历过的一切,比如说一边睡觉一边行军、几乎不停歇的与敌人作战七、八天甚至更久,那么他们就会明白我在这时候为什么能睡得那么香了。
事实上,我能睡得那么好还有手中这把狙击枪的功劳。
在试过了手中的SVD狙击枪对它的性能有些底之后,几乎在做梦的时候都会抱着它笑。对于一名狙击手来说,还有什么能比一把性能良好而且又十分称手的狙击枪更有吸引力呢?
我想是不会有了,至少目前为此我还没发现有什么比它更值得我去注意的东西。
自从来到这个时空以来,我一直很沮丧的就是用不惯部队里的枪,比如那个什么56半,还有56式冲锋枪……无论是射击精度、射程还是威力都跟我曾经用过的M1C相去甚远,甚至都比不上老式步枪莫辛纳甘。如果我军部队里还有莫辛纳甘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这种老式步枪。
有时我就在奇怪,这武器的发展怎么会越来越落后了呢?现在才明白是因为什么,那不是武器发展越来越落后,而是步兵的分工越来越细了。
对于一名普通的步兵来说,三、四百米射程的56半已经足够了,射程再远对于那些射击水平不高的步兵来说就是一种浪费。再加上战场上的战斗大多数都是发生在三、四百米这个距离内,甚至还有可能近在咫尺。所以适当的降低单兵武器射程的要求而增加它们的射速和容弹量,这其实也是现代战场的要求。
当然,这对于像我这样一个狙击手来说就完全是两回事了。所以苏联才要开发这种高精度、远射程、大威力的SVD狙击步枪。只不过我军这时因为不重视狙击手而没有仿制而已。
(注:我军79式狙击步枪就是仿制苏式SVD狙击步枪,它是于79年反击战从越军手里缴获SVD狙击步枪后才开始仿制,81年开始投入批量生产,在老山战场上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实战中有过1300米狙杀越军的纪录。)
太阳渐渐从青山与天空的交界线上升了起来。先是一点暗红,几缕光线让整个世界都暗然失色。随着它的上升,颜色也跟着倏忽千变,朱红、橙黄、淡紫,最后整个大地变得一片灿烂。
我得承认,越南的风景很美,到处都是青山绿野丛林田地。当然,这一切都是朝远处看的结果。只要我们将目光稍稍往回收一些,闯入我们眼中的就是成片成片的尸体,还有一堆堆在尸体上方像轰炸机似的盘旋着的绿头苍蝇,许许多多叫不出是什么东西的虫子……
没有人去收失拾那些尸体。越军不敢上来,我们也不敢下去,因为谁都不敢保证山脚下的那些丛林里或者树林里有没有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在等着。于是空气中很快就弥漫着令人恶心的血腥味和尸臭味。
越南不像朝鲜,朝鲜在冬天低温的时候会达到零下几十度,有时尸体就算在阵地上放几个月都不会发臭。越南的空气潮湿,而且白天气温多在三十度以上,所以尸体很快就会变质发臭,这才不到十个小时就已经有味道了。
我们的早餐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进行的,一块压缩饼干外加一盒蔬菜罐头。其它的战士也勉强吃了一点,为了保存体力嘛早在新兵营的时候我就教过他们这些道理了。只是为难了这其中的一部份人,当初在分配罐头的时候他们以为肉罐头是好东西,于是拼了命的抢,或者是跟别的战士换……瞧瞧吧这会儿一把那些罐头盖翘开,就别说吃了,闻到那个味、看到那肉块的颜色就开始大吐特吐……
“排长……”顺子看着我津津有味的吃着手中的蔬菜罐头,脸色苍白的凑了上来,举着手里已经开盖的肉罐头问道:“咱能不能……跟你换一个……换一个菜的”
“嗯”我点了点头,随手就将两人手中的罐头换了下,接着一刀就挑起了几块肉塞进嘴里大嚼特嚼
“哇……”一堆东西再次从顺子嘴里喷了出来,接着顺子就像躲避瘟疫似的呼的一下就逃得没影了。
有的吃还吓成这样见此我不由一阵苦笑,如果他们经历过有人被活活饿死的战场的话,我想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表现了
“有情况”正在我用刺刀全力对肉罐进军时,左肩上的步话机传来了家乡人的声音:“崔排长,来了个打白旗的要不要干掉他?”
我边嚼着边回过头去一看,还真有一个打着白旗的越军,而且还没带武器。
“不许开枪,放他上来”我下令道。
同时不由皱了皱眉头,以越军对待“叛徒”的强硬态度,我很难理解这名越军怎么可能走到这里。即使我们不开枪杀他,他的战友也不会放过他的啊不久我很快就明白了,他并不是一个“叛徒”,而是一个“使者”。
上来的是一个十八、九岁个子偏矮的越军,脸庞瘦削身体精瘦,不过大多数的越南人都是这样,这也许是跟他们小时候营养不良有关系。毕竟他们一路从二战开始就先后与日本、法国、美国打仗,几十年来战争几乎就没停过,国家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