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韩遂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
若是换了平时,韩遂肯定会对马超质问一番,问问他为什么要派人去刺杀李堪、为什么要跟成宜他们先动手、为什么不去渭水东部抵御曹军、为什么率先临阵脱逃,等等。
可眼下大敌当前,韩遂也没心思再追究这些。
如果马超真是曹操的奸细,问这些也毫无裨益,只会引起马超的戒备。
马超又看了看一旁的成宜和李堪,两个人都很尴尬,眼神闪烁,并不敢与马超对视。
成宜生怕马超先质问他,硬着头皮问道:“我说孟起啊,你刚才干嘛去了,怎么才回来啊?”
其实马超虽然是最后一个撤回来的,但也应该早就回来了。
他之所以这么晚才回来,是当时并没有直接撤回潼关,而是撤了一段距离之后,又回过头来观望曹军的动静。
曹军渡过渭水之后,并没有急于继续挺进,而是在原地停留了下来。
没人追赶马超,也让他并不急于撤回潼关。
马超虽然对成宜和李堪二人的表现十分不满,但他此时也没心思跟他们计较那些鸡毛蒜皮的琐事。
对于成宜的问题,马超置若罔闻一般。
马超又对韩遂说道:“义父,曹操的十几万大军,此时已经全部渡过了渭水。”
韩遂一脸沮丧,只是仰天长叹了一声。
李堪又没好气儿地道:“这个我们早都跟老大汇报过了!”
马超看韩遂并不搭话,情绪也十分低落,又道:“义父,孩儿觉得曹军渡过渭水也并不见得就是坏事。”
韩遂老眉一皱,十分好奇地问道:“哦?此话怎讲啊?”
“孩儿刚才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曹军的动向,发现他们虽然是登陆到了渭水南岸,却并没有继续向潼关进犯的意思。想必曹操也是对我们有所忌惮,潼关这边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我们却是居高临下、以逸待劳,所以他们并不敢轻举妄动。曹军过河之后既然暂时无法再继续进攻,那就只能原地驻扎下来。但渭水河畔都是泥泞的湿地,想要驻扎下来绝非易事,曹军一定会大费周章。我军完全可以趁着曹军立足未稳之际,打他一个措手不及!”马超深入浅出地分析道。
韩遂仔细回味着马超的这番话,坐在那里面无表情、不置可否。
马超又接着道:“义父,孩儿愿意担任先锋,前去攻打曹操!只是……”
韩遂老眉一皱,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孩儿麾下的兵马实在太少,刚才抵御曹军又有所折损,目前满打满算也只有一万人马。而曹军却有十几万大军,实在是寡不敌众。若是给孩儿五万兵马的话,孩儿定会杀退曹军、大获全胜!”马超胸有成竹地说道。
若是换了之前,韩遂很可能会答应马超的请求。
但此时韩遂对马超早已心存芥蒂,无论马超说什么,他都不再相信,反而觉得他是有什么阴谋。
此时马超提出要给他增兵去攻打曹操,韩遂却觉得马超是想吞并关中军,然后再去投敌。
韩遂并不想跟马超现在就撕破脸皮,于是又把目光望向了成宜、李堪。
成宜立刻会意,连忙道:“孟起啊,我这人说话喜欢直来直去,不喜欢拐弯抹角。刚才这一仗大家也都看到了,大哥把我和老李的兵马都交给了你,实践证明你并不具备统兵的能力嘛!若是换了我,绝对不会让曹军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渡过渭水,咱们也不会败得这么惨!”
“就是!小马啊,你还年轻,还需要历练,切不可急功近利、沽名钓誉啊!”李堪也跟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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