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可靠,家父近日刚刚给我写了一封家书,在信中说的此事。”马超十分笃定地说道。
韩遂沉吟了一下,又问道:“贤侄,你的那封家书带来了没有,可否给伯父看看?”
“韩伯伯,此事事关重大,就连朝廷之中也很少有人知道。家父特意在信中嘱托,让我看完信之后就尽快把信烧掉,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马超半真半假地说道。
韩遂一听这话,不由有些失望地道:“原来是这样啊!那你父亲在信中都是怎么说的啊?”
“家父说曹操在朝中计划谋取西川,但他的真实目的也许并非如此。如果他真想取西川的话,就势必要先经过我们关中,然后再经过汉中,最后才能抵达西川。所以曹操虽然表面上说是要取西川,实际上恐怕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马超无中生有地说道。
韩遂沉吟了一下,说道:“贤侄的意思是,曹操是虚张声势,表面上要取西川,实际则是想谋取我们关中,乃至张鲁的汉中?”
“这不但是我的意思,家父也是这种观点。”马超又煞有介事地说道。
韩遂点了点头道:“曹操向来诡计多端,他这是假道伐虢之计啊!”
“不错,小侄也是这么认为的!如果曹操真的带兵来了我们关中,那我们就只有两条路:一条就是归顺朝廷,任凭朝廷差遣;另一条就是与朝廷作对,不让曹操的兵马随便进入我们关中。如果我们归顺了朝廷的话,那么曹操很可能派我们去攻打西川。西川那是什么地方?山势险峻、易守难攻,我们在西凉这么多年了,都不敢打那里的主意。所以如果曹操派我们去攻打西川的话,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但如果我们不听曹操命令的话,他就会反过头来打我们。”马超头头是道地分析道。
韩遂冷笑道:“曹操这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啊!他想先派咱们去打先锋,等咱们都死的差不多了,西川也就好打了,到时他再派兵亲自去取,就会易如反掌。这样一来,他几乎没消耗什么兵力,就轻而易举地拿下了整个关中和西川啊!”
马超附和道:“韩伯伯所言极是!所以小侄认为,曹操这次派兵过来,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进入关中。”
韩遂点了点头,又瞬间想起了什么,问道:“贤侄啊,你的父亲和兄弟等人,不都在邺城呢吗?如果我们将曹操拒之门外的话,你的家人岂不是会有危险?”
韩遂与马腾虽然有着深仇大恨,但他却跟马超的关系不错。
当年韩遂与马腾交战时,就是马超暗中帮助韩遂擒获了马腾的妻子和儿子。
韩遂对马超父子的恩怨并不清楚,只以为马超是庶出,十分痛恨马腾的正妻和嫡子,所以才会帮助他。
马腾离开西凉之后,这十几年来马超也一直都对韩遂毕恭毕敬、有求必应。
马超的眼睛有些湿润了,说道:“韩伯伯,实不相瞒,家父早已病入膏肓、时日无多了。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估计曹操也不忍心把他怎么样的。而马休、马铁等人,与我并不是一个娘生的,他们是嫡出,我是庶出。所以我们的关系一直就不怎么样,跟陌生人没什么分别。就算曹操把他们都宰了,又与我马超何干?小侄现在倒是不担心别的,只是听说韩伯伯的公子也在曹操手上,若我们真的跟曹操对着干的话,小侄担心他会有危险。”
韩遂一听这话,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贤侄啊,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瞒你了!其实我韩遂这辈子根本就没什么儿子,只有一个女儿!我给曹操送去的那个儿子是假的,哈哈哈!不过,若是贤侄看得起我这个老头子的话,我倒是可以认你当个干儿子啊!”韩遂突然心血来潮地提议道。
马超连忙道:“小侄当然愿意!能拜韩伯伯这样的大英雄做干爹,正是小侄梦寐以求的事!”
韩遂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你爹快不行了,我呢,又膝下无子,我们爷儿俩认个亲,还真是挺合适的!好,以后我们就以父子相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