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徐浩然望着进来酒店大堂,缓步向自己走来的老者,他虽说并未坚持起初的想法施用“鬼门十三针”的针法将手里揪住的男人废了,却也不会轻易的就放过了他。
便在老者就要走近自己身前之时,他使揪住这男人衣领的手,迅捷而又隐秘的在他锁骨部位的缺盆穴打入了一缕真气,封闭了他锁骨部位的经络,使其气血运行受阻。
那被他揪住衣领的男人,在他放手松开自己之时,只是感觉到锁骨处被他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并无有痛楚或不适的感受,哪里知道已然着了别人的道。
这穿着银灰色西服的男人,在脱离徐浩然的控制后,极速的转身朝向缓步走来,他称之为爸的老者奔去,抓到他爹的手时正想要说什么,却是不料被他老爹又狠狠的抽了两个耳光。
便是这男人捂着脸,不知他爹为何对他如此,再次被打傻,愣怔的望着他爹,敢怒不敢言之时,却是见得他爹对那位抽过他耳光,将他带来的一干人等全部都揍爬下的年轻小子,双手抱拳施礼,极是恭敬地说道。
“某家姓范,不知先生高名大姓!犬子品行顽劣,行事招人厌恶,有得罪先生之处,自当由范某一力承担,还请先生看在范某诚恳替犬子求取原谅的份上,能够大人大量,放犬子一条生路。”
这老鬼不简单啊!想必也是位在道上厮混的老江湖。
在听到酒店中人报告儿子率数十人与人打斗,被人轻易击溃的情形后,这老鬼立马便意识到了这位来酒店住宿被门童惹怒,随后与儿子产生冲突的年轻人,要么是那等在江湖中传说的高人弟子,要么就是某个隐世门派,出来于世俗间云游的门人。
想这等修行之人多是性格古怪,有仇必报的人,害怕由此引得这等人对儿子暗施杀手,届时儿子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老鬼便心急如焚,来到酒店便亲眼目睹那捉住他儿子的人正欲下手,在赶紧出言喝止的同时,心中也在迅速的盘算着该如何取得这人的原谅。
这等老江湖,皆是城府极深的人,面上哪根眉毛不通都是扯了丢弃的,不管遇着何事,首要的便是审时度势,绝不会莽撞而动。
见得捉住儿子的青年人闻言住手并放开儿子,这范老者心中略微放松,在当众抽打过儿子后,竟是对人十分低调的先自报姓氏,将今日之事的责任悉数归咎于儿子身上,诚恳说出与人道歉,愿意承担责任的话来。
他这等既要顾忌到酒店的生意,又欲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留后患的处事方法,当真算得是做事老道,不愧是见多识广的老鬼。
听得这老鬼所说,徐浩然当然也不会摆出一副得理不饶人的蛮横态度,同样是抱拳客气的对他说道。
“范老板客气,某家乃芙蓉城徐浩然是也!今日刚到渝城,不料竟会在此与你家公子发生冲突,其中因由,范老板自可去问你家的伙计。”
说到此处,他说话的语气突变冰冷,接着说道。
“徐某虽不愿惹事,但也不会怕事,有人想要欺我初来乍到,那他便是在作死!这酒店既然是范老板的产业,想必应该知道开门笑迎八方客的道理,不料徐某来此竟然被拒,莫非你家这酒店只接待达官贵人和富商巨贾不成,如是这般,倒是徐某莽撞了啊!”
闻听得徐浩然报出自家名姓,说出强势又带讥讽之意的话语,范姓老者面上的表情是连番变化,稍许沉默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竟是面上变幻出一副热情得有些夸张的表情,望着眼前的小子说道。
“唉呀!原来是徐神医驾到,神医年轻貌美,积德行善之名在蜀地是如雷贯耳,范某今日得见先生这等年轻俊杰,早该想到是徐神医啊!不敬之处,还请神医原谅。”
说过这话,这老小子竟是主动伸出右手朝向徐浩然,做出欲与他握手的表示,那等将自己摆在下风位置的谦逊姿态,使人见之,恐怕对他都会心生好感。
姜是老的辣!此话一点不假。
徐浩然的个性本就是吃软不吃硬,见得别人敬他,自然也会谦逊低调待人,遂伸出右手握着范老者的手,微笑说道。
“范老板言重,徐某不过是做了些力所能及之事,如何敢当得积德行善之名,今日多有冒犯,还望范老板谅解。”
话落,他放开范老者的手,竟是突然晃动身躯消失原地,在范老者等人惊愕,不知他意欲何为的眼光中,他已然将范老者护着挡在身后的儿子轻易捉住,快如闪电般使手掌拍击在他儿子锁骨的部位,旋即又回到先前站立的位置,面对着范老者轻描淡写的说道。
“范老板做人行事敞亮,徐某自然也不会暗施手段,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徐某已然出手解除了你家公子被封闭的经络,使其身子恢复如常,往后不会有碍。”
见得徐浩然诡异的身法,不知他对自己儿子做了什么,此时正心惊肉跳的范老者,闻听得他这般说法,一阵后怕过后方才稳住心绪,甚是感激地说道。